纪子衿说的话,提醒了唐暖。
纪念念这个人,说到底就是骄纵任性,的确不会有这个脑子,可以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如果。
这件事跟纪成峰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害她肚子里孩子的人是谁?
可是,又有谁比纪念念更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纪成峰?沈君豪?
这些还未可知。
唐暖想起死去的孩子,依然还没有得到一个公道,心脏猛地抽搐了下。
强忍着难受,她心里早就翻江倒海,脸上却平静的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谢谢你,子衿姐。但是离婚,跟这些事无关。”
唐暖说完,垂下眼眸走了出去。
沈时易从里面走出来,刚才的对话全都听见了。
纪子衿无奈叹气,“你说对了,这丫头看着文弱,实际上比谁都坚韧。”
沈时易
唇角勾起抹苦涩地弧度,“多谢。”
随后走向了唐暖。
“我送你回去。”
唐暖没有拒绝。
沈时易弯腰钻入副驾驶,帮她系安全带。
俊美的脸庞绷着,气息很幽深,却很温柔。
在唐暖的印象中,似乎就没怎么见过他有发脾气的时候。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
只是很少很少,最大的脾气就是在他腿脚不好的两年,意志消沉,情绪失控打砸东西。
但那都不是对她发脾气。
想起这些,唐暖感觉心头的苦涩更浓了。
等系完了,她低下头,“谢谢。”
沈时易幽深的眸子凝她,眼底一片痛色。
“你和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唐暖笑笑不说话。
其实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
……
沈时易送唐暖回到福安小区楼
下。
还跟之前那样,跟着唐暖一起上楼。
电梯里,唐暖双腿并拢,站得乖巧笔直,安静淡然地说:“离了婚,以后就别这么来往了。”
“明天一早,我们早点去领离婚证。”
沈时易如鲠在喉。
如今他们说话,句句不离离婚。
似乎唐暖期望的就只有离开他,再不相见了。
心想也是,唐暖爱的人,从来都只有阿然哥啊。
沈时易心脏狠狠揪紧,冷峻的脸色变白,声音低沉暗哑,“想不到你这么大的决心离开我,唐暖,你挺狠的。”
狠吗?
唐暖也觉得狠。
这两年强迫自己在婚姻里,低眉顺眼地讨好他。
想要得到他的感情。
可是努力了两年,到最后还是徒劳。
换来的只是沈时易的责任感罢了。
想想,她真的太希望沈时
易爱她了。
只是到了今天这一刻,她累了,倦了,怕了。
敛了思绪,唐暖笑着溢出一声自嘲,“是挺狠的,我对我自己也这样。”
沈时易咬着后牙槽,气息骤然冷却,“难道你就不曾想过,跟我一起面对问题?非要离婚不可?“
“到底是人你不喜欢,还是这个婚,真没有存在的必要?”
沈时易眼底翻滚着情绪,浑身气息冰冷,锐利。
唐暖抬起眸子,对上他的视线,眉眼依旧是清冷淡然的,“阿易,剪不断理还乱。”
“既然想好了离婚,我就不想再拖下去了。”
电梯门开了。
唐暖收回视线,走了出去。
沈时易咬着牙,面容线条绷紧,怒气在眼底翻滚。
半晌,唇角溢出丝自嘲,“倒是,如今我对你来说,不过是阻碍你和
心爱人在一起的绊脚石罢了。”
他漆黑的眸子冷冷看着唐暖,咬牙道:“唐暖,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离了婚,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你别后悔!”
唐暖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能明显感觉到沈时易的怒气,心脏疼的丝丝拉拉。
想到以后,他们再没任何关联。
唐暖感觉呼吸变得稀薄。
沈时易为了听到她的回答,一直按着电梯门不让关上。
唐暖也察觉到了,淡然且笃定道:“决定了离婚,我就没想过再纠缠你。”
这句话,太狠了。
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刺入沈时易的心脏。
胸口弥漫出剧烈的疼痛,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
他疼得厉害,手指猛地抽搐了下,随即也苦笑了出声,“是我自讨没趣。”
话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