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紧闭的浴室大门猛地被推开,在外面等候多时、叫喊无数次都得不到回应的季晏礼,急不可耐之下跑去拿来备用钥匙,总算打开了房门。
眼前的情景,立刻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焦急的心也顿如遭到五雷轰顶般的巨痛!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鹰眸直盯向洗手台上的验孕棒,到上面那唯一一道清晰的紫线,高大的身躯禁不住大幅度地摇晃了一把。
当那悲恸绝望的哭声再度刺进他的耳朵,他又赶忙回过神来,强大的内心更是如刀绞般沉痛,迅速挥臂把地面的人儿抱起来,紧紧地抱住。
“季晏礼,看到了吗?没有怀孕,我就说嘛,我就说不是嘛,我早说过我再也不能生宝宝了,你偏不信,偏要去买验孕棒,偏要我验证,如今死心了吧,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做那事了。”
“只要不做那事,就没有怀孕的可能,就不用以为怀孕而高兴,然后验证出来没有又绝望悲痛,季晏礼,我的心好痛,我好难受,好像有千万把刀一起刺在上面,我要死了,我痛死了,季晏礼,季晏礼……”
灼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自男人深邃的眼眶中溢流出来,一窜接一窜,连绵不绝地打落到她的后颈上,灼痛了她整片肌肤。
“没关系,宝贝,没有就没有,老公刚才不是说了吗,万一验出来没有,咱们继续努力,努力到它有为止……”
“不,我不要努力了,
我要和你分房睡,我再也不和你肌肤之亲了,再也不和你做那趟事了。”
“那我以后戴套,不,我去结扎,结扎一了百了,其实,有没有小宝宝真的不重要,你一旦怀孕的话,我们就得禁欲呢,如今好了,我去结扎,以后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对了,你不是说想再次体会昨天早上那种细水长流的欢爱吗,我们还可以做,老公这就带你体会。”
季晏礼说罢,将她身子板了过来,往前一推压在洗手台上,事不宜迟地行动。
立刻遭到黎初的挣扎和抗拒,想她如今悲痛欲绝,又怎么会想这样的事,她使劲扭动着身子,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做,我不要细水长流,不要波涛汹涌,什么也不要,我不要你,不要你!”
说着,她甚至想推开他。
季晏礼如遭雷劈,继续心如刀剐,手臂又牢又固地把她稳住。
不,小东西,你怎能不要我,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这不是在老公伤口上撒盐吗,不准不要,不准离开,不准!
尽管知道两人力量的大大悬殊,可他还是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只希望将她牢牢地圈在怀中,再也不分离。
黎初因为力量不及他,终究被钳制下来,不再挣扎,哭倒在他怀中。
“乖,哭得老公心都碎了,别哭了好不好,对了,老公今天不去上班,带你去玩,我们去老爷爷那吃小食,然后你想去哪老公都带你去,好
吗?好不好?来,老公帮你洗漱。”
可惜,黎初还是抗拒,故他只能暂且作罢,静静抱着她。
时间就此悄然流逝,悲愁的气息已不似刚才的浓烈,但依然充斥着整个空间,萦绕包围在彼此的心头。
不知多久过后,黎初终于停止痛哭,渐渐从崩溃中恢复过来。
她被季晏礼抱在怀中,此刻她到的是他的胸膛,健壮的胸肌透过薄薄的汗衫传送着他的热能,传送着对她无止尽的爱意与疼惜。
方才的情景,一幕幕地回到了脑海,包括他的黯然落寞,默默垂泪,后颈上的灼热,此刻依然深刻异常,她悲痛的心多了一股怜疼。
抬起脸,向男人那仍旧黯淡无光的俊颜,然后,抬起手儿,缓缓抚摸上去。
季晏礼也定了定神,唇角微微翘起,接住她的手,移到嘴边轻吻几下,温柔至极,“老公帮你梳洗?弄好咱们下去吃早餐。”
黎初继续含情脉脉地凝望了他片刻,点了点头。
季晏礼在心底深深叹息一声,松开她,为她整理着略微凌乱湿濡的头发,为她洗脸。
直到刷牙时,黎初自己来,他便也开始整弄自己的,大约十来分钟,双双梳洗完毕,走出洗浴间,换上衣服后又接着离开卧室。
紧接面对的,是江心屿。
如此大喜事,大家都惦记着,她同样第一句话就问起,眼神殷切,等待结果。
季晏礼首当其冲,神色保持着平静,若无其事
地答道,“测过了,还没有。不过我决定不要小宝宝了,这样你姐姐就不会分薄对我的爱,否则到时我就没人爱了呢。”
一开始,她先是被正愣住,感到惋惜,紧接着,有种释然和庆幸,然后,慢慢走过来,扶住黎初单薄的双肩,打趣道,“黎初,你家有个大醋桶呢,依我你还是别生了。”
“对了,早餐都准备好了,大家都吃早餐吧。”江心屿接着做声,继续佯装着没事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