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走后,江心屿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板着脸瞪着床上的男人。
一会,她恶声恶气地道,“喂,你老实跟我坦白,你是真失忆呢还是装疯扮傻?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男人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少顷,漫步心经地回道,“不是有医生证明吗?你觉得有疑问,去找医生不就行了。这破地方,爷还不想住呢!”
呃——
江心屿即时被噎住了,努力呼气,吸气。
随后,她再次说起话,“好,我姑且信你!不过,我要警告你,别趁机占黎初的便宜。”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什么心思,黎初她可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比你更帅,而且,特别厉害,你不想英年早逝就识趣点。”
“否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男子不以为然地冷瞥了江心屿一眼。
他不再做声,深邃的黑眸,依稀涌动着一股狂傲,那不把世间万物放在眼中的特性,真是像极了季晏礼。
江心屿便也不再对他多费口舌。
回他一记瞪视,低头,玩起手机来。
夜晚十点左右,黎初洗了一个澡,赶了过来。
她替换了江心屿。
临走前,江心屿叮嘱黎初小心注意。
黎初示意她不用担心,说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什么事的。
选在最远的那张床坐下,黎初二话不说,低垂着头,用手机看着新闻。
少倾,静谧的
空气中响起了某人的叫喊,“那个,你能不能别坐得那么远?”
黎初没反应,佯装不理。
“黎初,叫你呢!”男性低沉的嗓音略微提高了一下。
黎初不得不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坐过来一些,我想和你说说话。”某人马上又道。
黎初便开口,语气淡淡地道,“时间不早了,你快睡觉吧,病人需要充足的睡眠呢。”
话毕,视线回到手机上,拒意明显。
某人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他沉吟了片刻,又发话,“我想吃苹果,你能帮我弄一下吗,对了,我习惯吃去皮,去核,切片。”
呃——
抱怨归抱怨,无语归无语。
黎初还是去跟护士借了水果刀,用杯子当碟子。
不一会,给他弄了过来。
完全照着他的意思,削皮,去核,切片。
某人脸上即时露出了欣喜之色。
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一片嫩果肉放进口中,边咀嚼边赞叹出来,“真好吃,又甜又爽,你要不要来一片?咱们一起吃吧。”
“不用了,谢谢,你自己吃就好。”黎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回到原处坐下。
某人又是马上道,转到其他话题,“对了,你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时不佳,时运不佳吗?指你还是指我?你朋友说你读书是学霸,果然才思敏捷呢?”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黎初不吭声。
只闻某人
继续侃侃而谈,问她还在读书呢或已经出来工作了。
他说,她长得这么小,应该还在读书。
接着,他又问她多少岁了,有什么爱好等等,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一说便是大半个小时。
黎初一概不回答。
最后,他自感没趣了,只好作罢。
然后再过一阵子,似乎睡着了。
黎初则一点睡意都没有,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瞄向某人。
看着他好看的俊脸,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浮起了季晏礼的模样。
黎初忽然想到江心屿今晚说的某句话。
说他和季晏礼很相像。
黎初早就有了这个认知。
只是,当时以为自己过于想念某人。
如今再认真地端详对比一下,真的有点像,都是挺直的鼻梁,都是飞扬自信的剑眉,也都是,如刀削一般的薄蠢。
因为相似,黎初没法克制,就这样痴痴地看着。
不知多久后,她实在是困了,终于缓缓闭上眼,沉入梦乡。
这时,本是熟睡中的某人,出其不意地睁开了双眼!
其实,他根本没睡。
一直在想着事情。
同时,还暗中留意着黎初的方向,此刻,深邃的黑眸火热地盯着黎初。
好一阵子,他才移开视线,朝漆黑的窗口望出去。
英俊的脸容,满是思忖。
第二天,黎初趁着医生给某人做循例检查,悄悄问了医生最快可以什么时候出院
,且借口表明了经济上的困难。
幸好医生是个好医生,实话实说,答应帮她办理出院,交代她只要每天准时带患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