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日可算是捡到宝了。”
一走出楚家,曹仙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看向怀里孩子的眼神变得近乎贪婪。
殷宁确实是水木双系灵根,水润泽万物,木生生不息,这两者相辅相成,虽然双系灵根修炼起来会比单系灵根消耗更多的资源和精力,突破起来也比较慢,可这孩子身上灵气四溢,隔得远远的就能探查到,只要找到真正的良师,必定会成为璀璨的明珠。
不过……他却并不想当什么良师,花了大代价把殷宁从楚家带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拿去献祭。
几十年前,他无意中得到了一本阵法残卷,残卷的最后一页记载着上古的禁忌阵法,以五十名灵根纯正的童男童女作为祭品,就能获得神秘的力量。
曹仙师已经困在某个境界一百余年,如果再不突破,他很快就会因为寿元耗尽死去,这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拥有着纯正灵根的孩子可不好找,他一手建立的“望仙门”在此地小有名气,可每年收的入门弟子里,最多只能找出两三个勉强达到要求的。
用来献祭的童男童女条件极为苛刻,七岁为限,他这几年游历各地,堪堪凑齐了四十九个,殷宁就是最后一个。
“孩子,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曹仙师的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神色,用手轻轻拂过殷宁的脸,殷宁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呼地睡了过去。
“离献祭还有段日子,这么小可不能提前死掉。”
曹仙师自认对于祭品还是很仁慈的,把殷宁抱回自己门派后,即刻就安排了细心的女弟子,每日哺以琼露,把原本瘦弱的孩子养得水灵灵的。
“你们快看啊,这孩子好可爱,眼睛像是会说话!”
“真的呀,师父从哪里抱来这么漂亮的孩子,他长得好白,比我手上戴的羊脂玉镯还白呢。”
“嘴巴软软的……”
一位女弟子把纤纤玉指伸到殷宁嘴里,殷宁立刻“呜啊”一声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被子上,看着让人心疼。
虽然这里既有喝不完的琼露又有漂亮的小姐姐照顾,可他还是想要爸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父子相处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依赖感,一旦被陌生人碰触,他就会觉得特别不安。
“乖,不哭不哭……”
那些女弟子都尚未婚配,虽然细心,可哪里懂得真正照顾一个小婴儿,只会拿吃的逗他,殷宁“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看她们,打算用绝食来抗议。
“宝宝都不吃东西了。”
女弟子们脸上的表情既失落又紧张,这可是师父的吩咐,而且总不能让一个小孩子饿死在门派里,所以她们只能想尽办法哄着殷宁吃东西,幸好小不点挨不住饿,抗议了没多久就乖乖进食了,这才让她们放下心来。
和望仙门里的其乐融融截然相反,此时的楚家却笼罩在阴沉肃穆的气氛中。
思过堂内。
“说!孩子哪里偷的!”
鞭子重重地甩在楚天越身上,把他本就破旧的衣衫抽得一条一条的,思过堂的长老咬牙切齿,“你父亲也算是家族的忠义之士,你如今变成这样,他要是泉下有知,必定不肯瞑目!”
“……”楚天越木然地动了动脑袋,长老打得累了,坐下来喝了口茶,“家主念在你年纪尚轻,只教我们稍微惩戒一下,你只要老老实实说出那孩子究竟从何处而来,就能少受很多苦。”
“宁儿……”
楚天越在嘴里含糊地叫了一声儿子的小名,眼神逐渐由混沌转为清醒,看向周围的摆设。
这是思过堂里的监牢,专门关押犯了错事的弟子,刑具齐全,长老和手下能够想出一百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我不能死……
楚天越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扯了个谎道:“我是在外面捡到那孩子的,那个时候大长老让我出去采购东西,我路过一片林子,看到有人将那孩子抛弃在那里,您也知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当时觉得那孩子可怜就抱了回来,只是我尚未娶妻,怕解释不清,所以一直不敢说。”
“原来是弃儿……”
长老这么一想也合理,况且最近也没听说附近哪家的孩子被偷的,他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一下,鞭子拿在手上一甩一甩的,“就算真是偷的,不照实禀告长老也坏了家族规矩,你把捡到孩子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道来,我们自会鉴别。”
楚天越的眼神暗了暗,淡定自如地编造出一个谎言,殷宁的来历本就神秘,就算楚家有心想查也查不出什么,家主听了思过堂长老的禀报,又亲自过来问了两句,这才把楚天越从监牢里放了出来,贬到洗衣房去做苦力。
男人可都是很讨厌洗衣服的,尤其是那些练武过后大汗淋漓的衣服,楚天越看着自己变得更粗糙的手,心里却在琢磨着逃跑的计划。
那日的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