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疯马直接冲下了悬崖,所以也没办法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发的疯。”
说完这话,景长宁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周伟他们就在旁边的山上,其实对这段路都有防备,没想到这匹疯马来得太突然,他们也来不及出手。
周伟他们最担心的是山上有埋伏,所以光顾着搜寻上面的山,也没料到发生这样的事,我已经让他派人下山查看……”
景永诚却制止说:“看不看都一样,我们还能告官不成?还不如让他们继续往前。”
惊马的手段有很多,马掉下悬崖有可能都尸骨无存了,即使查到确实有猫腻,以他们的现状也只能打断牙齿和水吞,申诉的地方都没有。
景永诚:“恐怕要杀我的不只是一帮人,收买的也未必就只是严县尉而已。”
这回连景老夫人都沉默了,她扶住景春熙的肩膀,担心她害怕还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手。
小北爷爷:“老将军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了,加强后面的防备要紧,再不能出这样的纰漏了。”
景长宁听这么说,趁后面的队伍还没到,假装跑旁边的森林里如厕,联系周伟去了。
队伍下山的速度极快,没有多久拉着板车的三郎他们也到了。
景春熙有点担心糖霜,连忙过去查看她的伤势,但是从山上下来的家人则更担心景春熙的安危,景春熙无奈,又被家里一群人围着安慰了一番,就怕他没受伤也受了惊,景明月更是抱着她痛哭:“表妹,你真的吓死我了,呜呜!”
十几岁的大丫头抱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痛哭流涕,景春熙……
确认景春熙确实没受伤后,庄氏才跟她说:“放心,糖霜就是擦破点皮,但是伤口触摸泥土有点脏,已经帮她用水洗了,也敷上了你外祖父剩下的伤药,但是得劝她老老实实在车上待两天才行,刚刚她又想抢着拉车。”
糖霜看见主子就咧着嘴笑,坚持着跳了下来:“其实小主子一被掳走,婢子就甩掉车子,往山这边打了几个滚,只是这路上石子太多才受了点伤,根本就没事。”
“老实点,听我的,这两天不能拉车了。”至于坐不坐车,只能看情况,糖霜的性质她很清楚,只要还能动,让她老老实实只坐在车上两天是不可能的。
用了最好的伤药,看糖霜也没被摔傻,景春熙才回转了头,可是想想觉得糖霜刚刚的话不中听:什么叫做我被掳走?又不是碰到马贼,以为抓压寨夫人呢!
“这车是小纨绔……”四郎嘴快,刚刚说了半句,看见后面骑在马上已经到了面前的那个人,连忙改嘴说:“是陶小少爷跟方主事交涉,赔给我们的。”
果然车子应该已经碎了,景春熙也注意到他们拉的车子不是从京城拉来的那辆。
小北爷爷上前摸了摸,这车比原来的板车小了一些,只是看着很新也很结实,赔这么一辆确实不算亏,要不是这陶小少爷的面子,他们也只能吃这种暗亏,一个铜板都不可能得到赔偿。所以笑着说:“这个车挺好,直接套牛套骡子就可以拉的。”
几个妯娌和姨娘都心有余悸,看到失而复得的家人才心神安定下来。嫡姐一直抱着熙表姐哭,搞得两个小团子看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各个表情严峻也就乖巧了不少,就想一起逗兔子玩:“啊啊啊!我们的兔子不见了。”
景明珠后知后觉,没看到兔子后呱呱乱叫,巧巧也心情不太好,怕她伤心还抱了一把景明珠,可是并不敢跟着大呼小叫也不敢哭。
车子都散架了,哪里还有兔子的影子?绑了腿的兔子,除非绳子断了逃不然肯定摔死了。
刚刚出事的时候时间太短,她们是迷迷糊糊被抱在大人怀里的,根本就没意识到连她们也差点命丧悬崖,就连车子换了她们也不是太在注意。
黑子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等他的主子下来,这时候已经站到陶金和他那匹马的旁边,看见景明珠的表情不对连忙跑回去,伸手搂住景明珠小手臂安慰:“明珠别哭,改天黑子哥哥再帮你抓一只比那只还雪白的。”
这句话把本来只是眼睛湿润,并不打算哭的小团子直接弄哭了:“不行,我就要那只,就要一模一样的。”
小金豆子马上就下来了,还把黑子赖上了:“就是你得赔。”
“别无理取闹,不是黑子哥哥弄丢的怎么赔?”赵姨娘还是挺明事理,也觉得女儿这么些天出来后得了那么多人娇宠,越来越不懂事了,轻轻的一巴掌就想拍过来。
没想到却被黑子轻轻挡了过去,手掌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虽然不疼,但是赵姨娘还是非常不好意思:“黑子,姨娘打的不是你。”
黑子:“没事,明珠还小呢,改天有空我再给他猎一只就是了。”
四郎隔着几个人也帮腔:“这林子里兔子应该多着呢,这兔子我和黑子负责了,不骗妹妹,好哭包,别再哭了。”
他都好多天不得捉鱼了,手脚都痒痒的,巴不得以后多点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