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晃被送往位于寿州的苦劳营,路上大约需要两个月时间。五天后,一行三人离开了邢州的地界。两个衙役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之前在邢州时,或许碍于百姓的目光还有所收敛,如今远离了邢州,他们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每天都想着办法折磨佟晃。
一天晚上,两个衙役竟用开水给佟晃烫脚,弄得他的脚红肿溃烂,佟晃痛苦地咬紧牙关,却一声不吭,心中满是愤恨。翌日起,两个衙役却一直催着佟晃加快脚步,仿佛完全不顾及他的伤痛。
第七天后,三人来到了洺州境内。这里距离邢州已有一段路程,一路上佟晃拖着受伤的脚,艰难前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但他也深知,自己不能轻易放弃,他答应刺史大人一定要前往苦牢营,必须坚持下去,等待着命运出现转机。
下午,一行三人路过了马陵道。此处道路十分狭窄,两边的植被郁郁葱葱,显得格外幽静。两个衙役走得有些疲惫,便说休息一下。佟晃也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微微喘着气。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佟晃,其中一个衙役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老子俩一路辛苦,天天跟着你风餐露宿的。你小子一直一毛不拔,想让爷们今后好好伺候你,你得拿点钱来孝敬一下。”
佟晃微微皱眉,平静地说道:“两位官爷,小人身上并无任何藏钱的地方,这点你们是知道的呀。要不到了地方,我问其他人借了一些再补给二位。”
另一个衙役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小子,你这么不识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完,他拿起水火棍就要向佟晃的脑袋上砸下来。
佟晃心中冷笑,他如今的半步铁布衫确实不怕这样普通人的棍棒攻击,他甚至都没打算动用飞刀。他一直隐忍至今,心中清楚这两个衙役一定拿了长史家的好处,要在路上折磨自己。但他也一直配合他们演着戏,脚上的伤是确实存在的,不过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严重。佟晃有自己的原则,只要这两个人不想杀自己,自己就留着他们两个。否则,他不介意动手,送他们去见阎王。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即将落下的水火棍,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同时,一把冒着寒光的长剑如闪电般飞了过来,正好撞在了水火棍的棍稍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水火棍脱手飞出,那个衙役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佟晃和两个衙役震惊地看着远处,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如一阵风般飞奔过来。水火棍脱手的衙役惊慌大喊:“快动手!”另外一个衙役立刻拔出单刀刺向佟晃,佟晃敏捷地闪身躲过,而这个衙役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摔倒了。佟晃这才看到,原来是一只剑鞘飞来把衙役射倒了。佟晃不敢怠慢,一路侧滚离开两个衙役的攻击范围。两个衙役却不依不饶,向着佟晃这边追来。
就在他们即将追上佟晃之际,白衣青年瞬间赶到,双脚猛地踹在衙役胸口。两个衙役如遭重击,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白衣青年拾起长剑,就要刺向两个衙役。佟晃急忙在一边大喊:“剑下留人。大侠,剑下留人。”
白衣青年一脸疑惑,皱着眉头道:“他们要杀你,你还想替他们求情?”
佟晃诚恳地说道:“大侠,这两位虽然想杀我,但是也是受人指使。他们都是公门之人,想必一定都是身不由己。”
听完佟晃的话,两个衙役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惊恐地说道:“大侠,饶命!我们家人都在长史手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大侠,饶命!”
佟晃接着说:“大侠,你这次饶恕他们,想必他们之后也不会害我性命了。”
两个衙役泪流满面,继续哀求道:“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饶过我们这一次吧!”白衣青年看着佟晃和两个衙役,陷入了沉思。
白衣青年说:“今日看在这位小兄弟的份上,饶了你们的狗命。还不滚去,弄点吃食过来,再去弄点野味。还不快去!”那两个衙役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去办了。
佟晃转过身来,给白衣青年深深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大侠接下来要去何处?”
白衣青年微微摆手,说道:“我不是什么大侠,只是一名墨家弟子,我叫高常隐。是端木娇医师让我一直尾随着,保护你。”
佟晃满脸诧异,疑惑地问道:“端木医师让你来的?他也是你们墨家之人吗?”
高常隐摇摇头,解释道:“她不是,她是农家的人。我们两家是同盟。”
佟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说道:“高兄弟,谢谢你!后面的路程你不用护送了,你回吧!他们已经不敢对我动手了。”
高常隐果断拒绝道:“那怎么行?我至少要陪你到苦牢营,我答应了端木娇的。”
佟晃感动不已,说道:“那就麻烦高兄弟了。”
高常隐洒脱地一笑,说道:“不麻烦,我就是个闲人。正好也当是游历一番了。”说着,他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未知的期待。佟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