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桦不知道江晚晴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当她担心江希儿，点头答应，“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安胎。”
江晚晴第一次主动回应了。
“嗯，谢谢姨母。”
那瞬间黎桦没觉得有什么，倒是在厨房忙碌的霍延，眉目之中略过一些复杂情绪。
……
当晚，霍怀恩被乔霖送回家中，紧接着就听到家门外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响声。
吵了一整夜，不得安宁。
他一大早就要叫乔霖过来查看，没想到，一拉开门，见着满地的黄纸。
从大门外洋洋洒洒的抛进来。
霍怀恩怒不可遏，“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可难料，江晚晴主动来找他。
“霍怀恩，这两天你过得还好吗？”江晚晴盯着他，唇边的冷冽笑容渐深。
霍怀恩眼神一眯。
下意识往她身后看去，直到确认她真的是只身前来，霍怀恩靠坐在轮椅上，轻斥了声，“这点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们就没有更厉害的招数了？”
“没了。”
江晚晴表情淡淡的，不急不躁，反而让人摸不透她得心思。
霍怀恩设计好的一盘棋，被她给糟蹋的一塌糊涂，到现在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他这只老狐狸也琢磨不透江晚晴想干什么。
同归于尽？
她肚子里可还怀着霍延的孩子，未来霍氏集团的继承人，她会这么愚蠢？
“别算计了，我今天来只是单纯的问候你，毕竟，你也是我爸的故人。”江晚晴看着他，目露讥讽，“你一辈子都活在仇恨的阴影下，不累吗？”
刚好一阵风吹来，扬起地上的黄纸。
一片景象衬得整个院落都有些破败。
“你苦心演戏，不过是为了得到霍氏吧？”江晚晴轻笑，“一个公司，应该不至于一个人把一生的心血和时间都耗费在这儿。”
霍怀恩攥着轮椅把手，面色沉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咳咳。”
“刚做完手术，身边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真可悲啊。”
江晚晴笑容愈发深了。
下一句，“这可能就是老天对你这个杀人凶手的惩罚。”
“你不用在面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们的父亲都是死在你手里，还有黎国辉，以及那个村子里十几个被压在废墟之下的村民。”
虽然黎国辉死不足惜，但那也是一条人命。
霍怀恩当时瞳孔震动，这十几年他藏得那么好，不会有人发现当年的蛛丝马迹。
即便有，也早就被大火烧光了。
他肃冷着一张脸，怒斥道，“那你就去报警，我根本没做过那些事。”
“不。”
霍怀恩诧异于她平静的反应。
“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你付出代价，等着吧，报应就快到了。”江晚晴说完便转身，顺便还往那些黄纸上看了一眼，“这些就当是提前烧给你的。”
“你！”
霍怀恩毕竟坐着轮椅，即便要追江晚晴，也差了速度。
车轮转动的时候，还险些摔下台阶。
“江振峰死了那么多年，他教出来的女儿还能把我怎么样？”
霍怀恩眼底顿生杀机。
江晚晴走出霍怀恩家没多远，就上了路边霍延的车，依旧是毛毯跟温热的水杯。
他脸色一如平常。
即便能猜到她多半都说了什么，他也没有阻止。
在心底里，他对霍家人的那份仁慈，已经被霍怀恩磨光了。
“下午，你不想去公司的话，可以不用出面，我自己就能处理。”江晚晴攥着水杯，要踏出这一步并不难。
只是他们一直都心有牵绊。
担心对方会受伤。
“没事，我陪着你，身体要紧。”霍延转动方向盘。
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江晚晴可以放下所有防备和心思，就那么放空大脑，偶尔看着男人的侧脸，偶尔看看外面的风景。
“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我们是不是也不会认识？”
他没有因为霍怀恩错恨江家的话，也就不会娶她了。
霍延淡漠的嗯了声。
江晚晴从心底里溢出一丝失落，可又听他声线微沉了些，“我可能会变成一个纨绔的富二代，被我爸妈惯的不成样子，事业也一塌糊涂，怎么高攀的上江家千金？”
江晚晴垂下眸子，摩搓着手里的温水杯。
她眼底的明媚光亮浅淡流转着，“不会的。”
“无论我变成什么身份，你都会喜欢上我吗？”
车子继续往前开着，江晚晴按下车窗键，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