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季霆川打过来的，将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念初。
“没想到，这个季立川这么大的胆子，一次下手不成，还敢在医院光明长大下第二次手？”
沈念初完全没想到，季立川竟然这么狠。
季霆川并不惊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过是去缺乏时机罢了。”
“你倒是挺看得开，也是，对于季家人，你比我还要了解，季立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早该知道，只是没想到，老爷子大难不死，倒是个命长的。”
沈念初之所以敢在季霆川面前这么说老爷子，完全是因为季霆川对这个父亲，一点感情也没有，甚至还有恨。
“命长不代表好命。”季霆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念初瞬间收起笑容。
“现在齐皓那边已经把人抓到警察局了，现在是时候推一把了。”
这一回，只要季立川翻不了身，季家的实力就减退一点。别看季立川平时是个甩手掌柜，但到底是季家的家主，多少还是有点号召力在身上的。
“我知道。”沈念初点点头，“既然季老爷子亲自将人交给警察局那边，那这季立川断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现在这个
时候，如果我落井下石，应该不算过分吧？”
说着话的时候，沈念初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明显在打什么注意，但电话那边的季霆川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季霆川轻笑，明白沈念初的意思。
“一报还一报而已，不算过分。”
这事，季霆川并不打算再出手了，既然张前在她手上，那么应该让他好好的对对付季立川。
沈念初是在城中村的小破房子见到张前的。
张前比起前几天，苍老了许多，头上满是白发，再找不出一根黑头发了。
当他见到乔装打扮成一个清秀小伙子的沈念初的时候，麻木的延伸中多了探究。
“你是谁？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自从被季立川的人绑架之后，张前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深怕自己有个什么好歹，老伴没人照顾。
沈念初稍微变了变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粗一点。
她只道：“季立川在警察局。”
眼前的房子只有巴掌那么大，城中村的房子之所以便宜，正是因为脏乱差，几十平方的房子里，家徒四壁，没有像样的家具。
上一回见面，两人实在徐令西安排的地方，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沈
念初就是想看看张前夫妻俩住的地方。
一开始，徐令西还劝，“老大，这种地方脏乱差，环境不好，而且也远，你想见张前，我现在就去把人带过来。”
沈念初拒绝了，“亲自去一趟损失不了什么利益。”
张前一直愣愣站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警察把人抓去审问了吗？我的果果是不是要沉冤昭雪了？”
张果果的死，一直都是老两口心里的痛，为了给女儿报仇，张前东奔西走，如果没有沈念初派人背后支持的话，哪里能坚持到现在。
“算是吧，他现在没有翻身的余地，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趁现在这个时候，让他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彻底毁掉！”
沈念初说的这些话，全都说进了他的心坎里面，眼前这个人说的没错，，不能让他有翻身的余地，即便是一丝可能，也不能留。
张前苍老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点动容，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女儿死了的这些日子，如果不是有老机在，张前早就一头撞死在大门前了。
“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不过，
这一次需要你演一点苦肉计。”
从对上季家那一刻，沈念初就没想过要轻饶，一方面是因为季霆川，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姐姐。
即便对付不了季乘枫，那季立川照样是季家，少一个，就是少了一个对手。
“你就是那天说要帮我的人？”张前这才后知后觉，怪不得觉得有点熟悉，“这些日子，在我身边的人都是你派来的？”
沈念初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摇头，只道：“季立川不是个好人，如今季家没有理由再保他，张果的仇，该报了。”
说完之后，沈念初转身就走。
站在破烂的大门前，张前望着那个走远的背影，后知后觉，老实了一辈子的人，或许在这个时候领悟了些什么。
转过身看着疯疯癫癫的老妻，眼睛不自觉的湿润了，“老婆子，等给女儿报了仇，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张前总觉得刚才见他的那个人，能说到做到，帮他给女儿报仇，他不管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只要能帮女儿报仇，即便是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