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沈念初又叹了口气,看向楼上,满是哀伤之色:“可怜了姐姐,姐姐生前最后一面我都没能见到,如今就连姐姐住过的地方,我连看一眼都不能”
她低着头,眼底似乎已经有了泪水,努力不泪水掉下。
沈新河有些动容。
沈月然暗骂她装腔作势,好大一朵白莲花!
顾兰则眉头紧皱,看来自己是小瞧这个杂种了。
沈新河看了眼沈月然,又将目光落回沈念初身上,轻叹一声,“念初,你别说了,我现在就让你妹妹把房间让出来。”
听到这句话,沈月然直接变脸:“爸爸,你怎么能这样?之前不是你说的沈念颐人都死了,房间留着也是留着,给我用,家里就我一个女儿的吗?”
沈月然一生气,更是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沈月然你给我闭嘴!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沈新河一边吼,一边将余光投向沈念初,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这么说,念颐都是你姐姐,你身为妹妹,又已经嫁了人,还在这里无理取闹?!”
本来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沈新河平时也有些惯着,今天竟然罕见地发
了脾气。
“然然你别说了。”顾兰见沈新河动了肝火,立马站出来打圆场,“就听你爸爸的,反正你过几天也要回季家,就先把房间让出来。”
几十年夫妻,她太了解沈新河的脾气。
当年为了气她能把沈念颐带回家,如今,他羽翼已丰,家里和公司俨然成为他的一言堂,硬碰硬对她们母女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顾兰上前一步拉住女儿的手,悄悄捏了捏,“念初刚回来,想住她姐姐的房间也无可厚非,你身为妹妹,要多体谅。人家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若换做平时,顾兰肯定不会这么拦着沈月然。
真是笑话,她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里都怕碎了的掌上明珠,怎么会任由沈念初这个小杂种欺负。
可是,今天沈新河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夫妻多年,顾兰早就将沈新河了解得透透的,他之所以这么看重沈念初,更多的是因为季霆川未婚妻这个身份。
和季乘枫比起来,沈新河肯定觉得季霆川更有利用价值。
眼见母亲也站在沈念初那边,沈月然简直要呕血,“妈,你怎么也帮着她,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然然,你就听妈妈
的话,妈妈不会害你的。”
顾兰如此温柔地劝解,沈月然再生气,也只能将怒火压下,只能选择相信母亲。
“好!”沈月然差点咬碎牙齿,一字一顿:“我就把房间让给你,让你姐姐好好陪陪你,最好你们姐妹俩能团聚!”
沈念颐已经死了,团聚就意味着让沈念初也去死。
说完,沈月然气愤转身回了房间,招呼佣人,把她的东西全都搬出来。
整个过程很快,房间也里里外外重新做了打扫。
就在这时,沈家别墅的门铃响了,管家走进来。
“先生,一位自称胡管家的人将”管家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说:“将大小姐的行李送过来了。”
大小姐?
可不就是今晚刚认回来的沈念初。
连佣人都看得出来沈新河对这位新大小姐的重视,他们自然也识趣地改口。
听到楼下的动静,沈念初从二楼走了下来,笑着说道:“是我的行李,胡管家是霆川的管家。”
沈念初刚才接到季霆川的电话,事先跟她打了招呼。
而这一切落在沈新河眼里,就有了另一种意味。
季霆川派自己的管家,大晚上亲自把行李送来,可
见他对沈念初的用心。
胡管家拿着行李,对着沈念初鞠了一躬,十分恭敬:“夫人,先生本来是打算亲自将行李送来的,但临时有事走不开,就让我走一趟。”
“好,麻烦胡管家了,他已经跟我说了,让他晚上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好的,一定带到。”
送走胡管家,沈念初让佣人将她的行李送上楼。
“爸,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之后,她笑咪咪上楼。
回到房间,沈念初反锁了门,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她自顾自苦笑一声,“也是,都走了两年多了……”
怎么可能还有姐姐的痕迹?
就算有,也被沈月然抹去了。
“也不知道,你和妈妈在那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重逢……”
如果不是这些年来养出的韧劲和强大的内心,早在得知姐姐离开的消息时,沈念初世界就塌了。
这些年,姐姐就是她活着的唯一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