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杨麽麽得了消息,立即派人去镇国公府送信,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看着被冲天火海包围的白悠悠,她目眦欲裂。
“快,快拦住她!”
白燕朗抱着乔姨娘被火焰的炙热气息冲的倒在地上,看见杨麽麽不顾一切冲进火海,吓得肝胆一颤。
白穆林上前抓着杨麽麽的胳膊,急声道:“麽麽别急,四妹妹正值驱邪的最紧要关头,您若是去了,保不齐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放屁!”
杨麽麽剧烈挣扎着,她破口大骂:“我家小姐福德绵延,什么邪祟不邪祟,我看你们这群恶鬼才是邪祟!”
白穆林的脸被杨麽麽挠了好几下,见他还是不放开,杨麽麽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
白穆林吃痛的惨叫了一声,手里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下来。
杨麽麽趁机挣脱他的禁锢,不顾冲天火浪,就这么直直冲了进去。
李贺瞳孔一缩,抽起一旁小厮手中的木棍,一个健步冲了过去,顺势挑开面前正在熊熊燃烧的柴火。
本是在周围燃烧的火焰,不知为何,一步一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白悠悠脚下蔓延。
“呜呜呜——”
白悠悠漆黑的瞳孔之中映成了一片金色,看着没有任何防护冲进来火海的杨麽麽,她摇着脑袋拼了命的挣扎着。
“小姐,别怕,嬷嬷来了。”
杨麽麽在李贺的帮助下,踏着火海,跌跌撞撞跑到白悠悠身边,忍着烈火灼烧的剧痛,用力解着捆绑她的绳索。
“嬷嬷,我来,您先出去!”
李贺拿着棍棒将身边的柴火堆挑开,不顾脚下灼人的焰火,快速解着木桩上的绳子。
杨麽麽没走,抬手拍着白悠悠身上已经被火舌吞噬的衣摆。
白悠悠疼的几欲晕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皮肉被火灼化的感觉。
黑烟滚滚,白燕朗被呛的眼泪直流。
小院之中刺鼻的桐油味让他悚然一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桐油味?!”
“快救火!”
不止他吓到,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白擎宇夫妇也被这阵势给惊的跳了起来。
回过神来,白擎宇朝着一旁呆愣的众人大喊。
下人们这才手忙脚乱地去墙边的水缸里舀水扑火。
张道长被这一幕惊得猛咽口水,见众人都在忙,无人关注他,他猫着腰想趁乱溜走。
张麽麽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正好在门口与他撞了正着。
张麽麽抓着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只说是沾染邪祟,需要避世而居的吗,怎么还动起火来了?!”
“不是你派人来告诉我,说是用火吓唬一下吗?”
张道士愣了一下,继而猛地一拍巴掌,“遭了,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杨麽麽也猜到了,她视线倏地射向人群之中。
乔姨娘早就注意到她,两人顷刻四目相对。
乔姨娘勾唇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手里晃着的玉佩让张麽麽身子一僵,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那是她孙子的随身玉佩!
满月时,老夫人特意赏的。
张麽麽双腿有些发软,她趔趄了一下,身子无力地靠在刷着白色石灰的墙壁上。
她知道乔姨娘恨白悠悠,特意借着邪祟之事卖乔姨娘一个好,不仅能从她那得些好处,还能让陆氏与白悠悠吃些苦头,一消心头之恨。
本以为自己借刀杀人,现在——她才是别人手里的那把刀!
张麽麽远远瞧见白洛川带着一个中年男子疾步匆匆过来,身体抖的愈发厉害。
“快、快走!”
她哆嗦着唇,扯着张道士的袖子朝着另一条人少的阡陌小径走去。
张道士一时跟不上,脚下一个踉跄。
他不满道:“人又没事,你跑什么?”
“谁说没事?事大了!”
张麽麽真的只是想将白悠悠送去庄子上而已,谁知道乔姨娘胆大包天,竟敢借着此事想杀了白悠悠。
眼下只有将这一切都归咎在这个臭道士身上,她才有活路!
“你若是不想受牢狱之灾,就赶紧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离开京城。”
“那之前答应给的银子呢?”
张道士想到今日差点出了人命,也心有余悸,“我告诉你,这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张麽麽差点被这个道士的贪婪给气笑了,“命都难保,你现在还想着要银子?”
“那我可不管,”张道士一把挣脱掉她的手,“事我办了,这银子你若是敢不给,我就去找人揭发你!”
“不用找人了,想揭发,现在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