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李贺扶住他不断倒退的身体,面露担忧。
白燕朗等眩晕感退去,撇开他,走到徐大人面前,怒声质问:“徐大人,我儿为何与这二人动手?你为何要将这二人与我儿关在一处,可是故意为之?!”
他现在怀疑姓徐的是受人指使,故意将与自己儿子有仇的两人关进同一牢房。
不止是他,就连趴在牢门上看热闹的陈管事都以为此事是自家主子所为,不然怎么就那么巧。
“白大人,此地乃京兆尹地牢,可不是你们私家小院,独门独户。”
徐大人侧身指着其他牢房,“你且看看,这牢房之中关押多少犯人。令郎乃带罪之身,可不是在家中,还享有少爷之尊。”
他说完,又指着地上装死的胡赖子二人道:“你说你儿为何与这二人动手,白大人可能不知,这胡赖子先前以假乱真骗取白慕辰纹银五千两,此事便是缘由。”
原是这般!
原是这般!!
白燕朗忆起白慕辰被人坑骗去借了印子钱的事,眼神倏地射杀过去。
“是你,是你骗的我儿!”
“劳资打死你!”
他疯了似的冲了过去,揪起胡赖子的衣领,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啊!!救命!!!”
胡赖子痛苦的挣扎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乔姨娘抱着地上的白慕辰,哭的声音嘶哑。
白擎宇与李氏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层缘由,两人相视一眼,只觉得天道好轮回。
空气中的酸臭气无孔不入,白擎宇捂着口鼻都防不住味,他忍不住偏头干呕了两下。
“徐大人,既然凶手已经缉拿归案,还请徐大人秉公处理。”
“自然。”
徐大人给手下人一个眼神,官差立马过去将白燕朗拉开。
“此案证据确凿,本官不日便会宣判。夜已深,几位若是无事,便离开吧。”
“二弟,还是先将尸体带回去,让慕辰早日入土为安吧。”
白擎宇说完,李氏立即搀扶着他转身往外走去。
白慕辰的尸体运回侯府,顿时在侯府引起轩然大波。
一大早,陆氏坐在梳妆台前,翠竹替她挽着头发。
翠竹将白慕辰死了的事告诉陆氏,“夫人,三少爷没了。”
陆氏睡眼惺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什么没了?”
“听说三少爷在狱中与人打斗,被人打死了。老爷昨夜去的京兆尹,现在尸体已经从京兆府里抬回来了。”
“白慕辰那个小崽子没了?!”
陆氏被一语惊醒,她拍着胸口一阵唏嘘,“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么,怎么就死了呢?”
“人各有命,许是三少爷福薄吧。”
翠竹将手中的海棠花簪簪在她的发髻上,门外,白燕朗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他一进门,便不分是非的指责陆氏,“老三已经没了,你还有心思在这乔装打扮,你还是不是个人了?!”
“你一大早跑我这来发什么神精?”
陆氏抓起放在妆奁上的绣帕气呼呼站起身,“还我不是人,那小崽子是我杀的不成?”
“要不是你生养的好女儿不念血脉亲情,非要将老三送进京兆府,哪会有今日之祸!”
“你少在我放屁!”
陆氏双手叉腰,朝着他狠狠啐了一口,“关我儿什么事?别什么脏污都往我闺女身上泼!你要是敢坏我闺女名声,老娘撕烂你的嘴!”
“懒得跟你多说。”
白燕朗看着陆氏母老虎似的要扑上来,嚣张的气焰立时弱了下去。
他重重拂袖,冷声道:“老三人在前院,你快过去处理一下他的后事!”
“求人办事还这态度,看你这架势,现在是要我这个嫡母过去给他磕三个吗?”
陆氏本来还有些惋惜年轻生命的逝去,想着人死如灯灭,以往种种也都随风而逝。现在被白燕朗这般态度对待,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走了。
白悠悠昨儿睡得早,今日精神奕奕。
大老远就听见陆氏咆哮的声音,她与小橘进门,看见白燕朗横眉冷目,眉头微微皱了皱。
早上听小橘说了白慕辰的事。
当初将他送官法办,原本也只想着给他判个流刑,让他自食恶果。
对于白慕辰的死,她也很意外。
“以前乔姨娘房中之事不都是她自己做主,我娘不愿意操持,你们去办就是了,何必来为难我娘。”
她的语气极其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听得白燕朗火冒三丈。
他指着白悠悠的鼻子痛斥道:“都是你这个搅家精,那是你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