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凛冽。
自从断了小厨房的开销后,乔姨娘现在身无分文,每月又无多少进账,现在连银丝炭也已经烧完。
白夭夭拢着身上的大氅,怀中抱着暖炉,也还是冻得牙齿打颤。
“娘,爹现在偏向嫡母那边,咱们怎么办啊?”
乔姨娘手脚冰凉,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她抹了一下头上的发簪淡淡一笑,“你爹那人最是心软,想让他回心转意,最是简单。”
白夭夭闻言,眸光一亮,“娘,您有办法?”
乔姨娘得意一笑,“夭夭,你要记住,女子如水,可柔可软,可妖可媚,但切不可刚!”
“我能让他与陆氏分裂十八年,你当真以为娘只是靠着往日那点情分么?”
她扭着腰站起身,走到窗棂前,将上了栓的窗户打开。
立时,刺骨寒风蜂拥而至!
“啊切!”
屋子里仅存的一点暖气顷刻消失殆尽,白夭夭捂着鼻子重重打了个哈欠。
“娘,太冷了,快把窗户关上。”
“你回自己的院子去吧,娘自有打算。”
乔姨娘穿着单薄,被寒风吹着,声音冻的都有些发颤。
“娘,您想爹爹心疼,装装样子不就行了,何须这般作贱自己的身体?”
白夭夭一脸心疼,“您本就染了风寒,若是真出了什么好歹,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解下自己肩上的大氅就要给乔姨娘披上,被乔姨娘抬手挡住,“你爹这次因着你们兄妹几人的事是真的恼了,若是发现我骗他,只怕是再无转圜之地。”
“咳咳咳咳”
她捂着嘴咳嗽了一阵,感觉身上冰凉,头也开始晕晕沉沉。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假戏更要真做才会更令人深信不疑。”
白夭夭看着她不过片刻就冻的发乌的嘴唇,想到昨日她爹给陆氏的值钱首饰和对白悠悠的态度,她一咬牙,没再制止。
乔姨娘朝她摆摆手,“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
“那娘您注意身体。”
白夭夭朝她福了福身,刚出门外时,恰好碰到带着丫鬟,向这边走来的李连华。
“你不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这个时候跑过来做什么!”
白夭夭看见她,秀丽的眉头紧皱,语气带着满满的嫌恶之意。
李连华一手托着都还未显怀的肚子,一只手由丫鬟搀扶着。
她讨好地看着白夭夭,讪笑着道:“才听闻婆母染了风寒,妾身担心婆母身体,便想着来给婆母请安,顺便侍奉在她身侧。”
“我娘身旁自有丫鬟婆子伺候,用不着你,你还是回自己的院子,没事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对于这个害她大哥丢了脸面的外室,白夭夭给不出什么好脸色,但她肚子里还有他大哥的骨肉。
“碧玉,将李姨娘扶回去!”
“姨娘,路上湿滑,您小心些。”
白夭夭站在连廊上,看着李莲花走路时矫揉做作的样子,心中愈发不喜,“上不得台面的贱人,以为怀了我大哥的孩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碧桃觑了她一眼,才适时说道:“大少爷也不喜她呢,听说这些日子都未曾去看过她一眼。”
这贱人将她大哥害的名声扫地,又被人退了婚,现在还未成婚,便先有庶子,日后怕更是结不到好亲事。
白夭夭沉吟一番,神色蓦地一冷,“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碧桃呼吸一滞。
“小姐”
“碧桃,你明日去找人偷偷买些红花回来,记得不要让人发觉了!”
红花活血,寻常妇人吃了活血化瘀、调经止痛,但孕妇吃了,则会导致流产。
白夭夭脑子里瞬间有个大胆的计划。
风吹打在窗棂上,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夜间,陆氏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夫人,是乔姨娘房里的春柳,说乔姨娘高烧惊厥,想请老爷过去看看。”
“真是”
陆氏觉没睡好,心中猛地窜上一股邪火,她抬脚朝着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白燕朗踹去。
“嘭!”
白燕朗猛不丁被踹到床下,额头撞在床沿上,他疼的眼睛都飚出泪花子。
“你这泼妇,大半夜的这是干嘛?!”
“你的心肝宝贝病入膏肓,赶紧滚过去,别扰了老娘的清梦!”
“老爷,乔姨娘高热惊厥,您快去瞧瞧吧!”
白燕朗的火气比她更大,刚想咆哮时,听得外面的叫喊声,心头的怒气被人浇了一盆冰水,气焰顿时萎靡了下去。
他抄起一旁衣架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