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日她一身的泥巴是怎么摔的么?”
陆怀真声音淡淡:“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江霆骁笑的开心,“她是从我寻宝楼后院爬墙摔的。”
“听卢掌柜说,她那个三哥准备是坑她一笔的,结果那小丫头借口上茅房,直接拿了个梯子翻墙跑了她那个三哥没钱付账,还去咱们必赢赌坊借了两千两的印子钱。”
江霆骁哈哈笑道:“这丫头,可真是个送财童子呢。”
陆怀真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但唇角却微微翘起。
“簪花楼的金银匠不足,你再安排两个过去。”
“好。”
江霆骁眉眼弯弯,“这挣银子,可比那些个人天天将命挂在裤腰带上争那个位置快活多了。”
两人上了早就租好的游船,小厮燃了银丝碳,又将一早准备的茶壶放在炉子上。
屏退了下人,陆怀真轻声问道:“给镇国公的粮草可悄悄送过去了?”
“只要商队半路不出什么变故,过几日镇国公应该就能收到了。”
江霆骁从桌上的碟子里抓了一小把瓜子,磕了一颗,笑着打趣他,“这陆六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当日随手丢的一块米糕,竟给镇国公府救了一个钱袋子回来。”
“先有恩,才得果。”陆怀真笑,“若不是他,哪有今日的我,怕是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陆怀真入了无人之地,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喉咙也不痒了。
他拎起桌上‘汩汩’冒着白热水汽的茶壶,倒在瓷白的茶盏里,推至他面前。
江霆骁放下手里的瓜子,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淡淡茶香在口腔弥散。
他放下茶盏,敛去一贯的漫不经心,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便是有恩,你这一年相还也足以抵了,镇国公功高震主,那人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真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