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彭拜觉得自己就是个杀手,所谓的除祟其实就是替八门协会杀人罢了,所以每次干完除祟的工作,他都会觉得十分恶心,想吐。
他一直搞不懂,那些所谓的“祟”都特别弱鸡,在他手上基本过不了一招,八门协会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很烦很乱,此刻他只想找个地方,大醉一场,醉到什么都不用想,醉到天昏地暗。
刚好这座小城有个地方的酒不错,那里的老板算得上是他故交挚友。
一想到那老头地窖中窖藏的好酒,彭拜咽了口口水。
这个时间街道很安静,小城市没多少高楼大厦,街道两边都是些三四层楼的小楼,既然每人自己也不用在隐藏能力,索性轻轻一跃,跳道小楼楼顶,在楼与楼之间快速跳跃穿梭。
凌晨,“嘎嘎”刺耳的乌鸦叫声将老李从睡梦中惊醒。
“他妈的,这乌鸦天没亮,就叫什么叫。”老李在躺在床上怒骂道。
看着时间还早,老李还准备继续再睡会,可被这乌鸦胡乱一叫,也许是年纪大了,老李竟再也无法睡下去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5点多了,也差不多该起床了。
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打开小院的灯,随着灯光亮起,小院外一棵梧桐树上,呼啦啦一群乌鸦被惊起,聒噪着飞走。
看着飞走的乌鸦,老李摇头苦笑道:“每次你们这帮家伙一来,就说明那家伙怕也要来了。”
他说完,对着那梧桐树大声喊道:“下来吧,上面风大,冷得很!”
“好久不见啊,老李头。”
彭拜笑着从梧桐树上跳下,落到院子中。
“你这浪道人,老不走寻常路,好好走正门不行吗?”
彭拜哈哈一笑,直奔正堂,正堂边是一张木质的茶桌,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李倒是不急不慢,缓缓走入正堂。
“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跟你还客气啥。”彭湃递了支烟给老李,然后从茶桌背后的茶柜中,拿出一柄普洱茶来。
老李拿过烟,点上吐了口烟,微笑着看着彭拜烧水沏茶。
“你就不问问我这次来做什么吗?”
老李笑笑,“还用问么,龙虎山浪道人彭拜,除祟使,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除了除祟还能做什么。”
彭拜倒了杯茶递给老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一抿。
“好茶,好茶。等我除祟的目标完成了,找一个小城市,也开个像你这般的小店,安安稳稳的了此一生。”
“你呀,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消极,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自带三尺之剑当立不世之功。”老李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彭湃。
“行了,老李,我是来喝酒的,少给我灌点心灵鸡汤。我这辈子只想自由自在,安安稳稳的。”
老李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老李,我当除祟使的这些年都很煎熬。每次一睡着,被我除掉的人的脸时常出现在我梦中。老李同为灵者,你倒是说说看,他们真该死么,成了祟就一定非得除掉不可吗?就不能挽救下吗?普通人犯了法被制裁过后,还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为什么灵者不能呢?”
“你当了那么多年除祟使,你认为呢?”老李反问道。
彭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一开始我认为灵者成了祟就等同于入了魔道,除祟使就是惩奸除恶的,可后来我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什么都没做,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呀!”
“防患于未然,这是历史的教训,以前不是没有过想让成祟的灵者回归正轨的想法,可最终的结果都是失败,而且还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老李头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
“老李,我很困惑,这灵者是不是祟到底是由谁认定的,为什么我每次收到的指令,准时准点,从无偏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呀?”
“因为灵者身上的气息,灵者都是天生的,从出生那一刻起,我们这些灵者就无所遁形,都在他的监视监管之中。”
“他是谁?”
李老头喝了口茶,顿了顿,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悲悯的看着彭拜,“彭拜,生而为灵者,就得遵循灵者的规矩,他是监管者,也是执行者,他是高于一切的存在,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就是天道。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
“你呀,想得太多了,年纪轻轻的想多了不好。”老李站起身来,拍了拍彭湃的肩膀。
“我得去店里看看,不去的话,那几个小屁孩老是偷懒。你自己招呼自己,反正这里你很熟。”
老李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他在这不远的地方开了个小酒馆,卖的都是自己熬的酒,他的酒属于独门秘制,口感醇厚,纯天然,零添加,所以生意很好。
老李走后,彭拜长叹一声,起身从身后的柜子中,拿出一罐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