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格外冷。十二月底,蓉城的气温已经低至零度。南方湿冷,夹雨的寒风肆虐呼啸,打在脸上像刀刮似得生生地疼。
七分酒气被寒风吹散,顾小鱼一个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了。
电话没能拨出去。她一清醒就发现两个小时前江喻白在yy上发了她一条消息“平安归来”,心头莫名积起的一团郁气顿时烟消云散。
“平安就好。”顾小鱼松了口气。
江喻白秒回消息:“恩,媳妇儿我没事,别担心。”
“你还没睡?”
“刚洗完澡。还在玩?”
“他们在,我准备回家了。”
顾小鱼拦了辆出租车,一溜烟钻了进去。
圣诞节临近,街上的节日氛围正浓,满街都矗立悬着雪花和礼物的圣诞树,偶尔还见几个圣诞老人派送礼物。顾小鱼不宅,但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她连圣诞节都给抛却脑后。
每年这时候,街上总有许多新鲜玩意儿。顾小鱼看得出神,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江喻白发来一条短信。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她尚未回消息,江警官又发来一条:“把车牌号记下来媳妇儿。”
顾小鱼抿唇,抬头瞄了一眼驾驶员信息上憨厚的司机照片,忍俊不禁。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没记车牌号,倒是在拨号键上划出了江喻白的名字,犹豫再三,终于趁着最后三份酒劲儿拨了过去。
江喻白第一时间接了电话。他果真还没睡,声音听着还很精神:“到家了?”
“还没有。”顾小鱼答。
打开车门,寒风扑面袭来。可听见他低沉而富有安全感的声音,顾小鱼心里暖暖的,即便刀子刮在脸上也不觉得冷,回家关上门窗,屋内温暖如春,一身凛冽愈发消散。
顾小鱼换好拖鞋,一眼瞥见挂架上没有吉他,后知后觉她只顾担心江喻白受伤,竟把她的吉他忘在了酒吧里。
她一愣。那可是一把价值四万多软妹币的吉他!
这下顾小鱼彻底酒醒,自责出声:“……天啦,我要报警了!”
电话还没挂。那头也愣住,很快回神,沉声询问:“怎么了媳妇儿!”
“啊?”
“报什么警,怎么回事,”江喻白连声发问,一听她傻愣愣的反应,眉心紧皱,“媳妇儿你别怕,有我在,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别慌……”
“说什么呀?”顾小鱼不懂。
“你不是要报警吗?”江喻白反问。
“啊,不是,我不报警,我就是感叹一下我居然忘了带吉他回家……我吉他买挺贵的。”
江喻白:“……”
顾小鱼:“噗——”
顾小鱼蜷在被窝里没心没肺地笑。电话那头的江喻白沉默了良久,瞧她笑得开心,无奈地摇摇头,随她笑去,认命地把穿到一半的外套褪掉。
直到听到一阵刺耳的拉链声,顾小鱼方才意识到那头发生了什么,顿时收敛笑意:“喻白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我口头禅。”
“恩,没事,”江喻白应声,语气有些闷,显然被这犀利的口头禅折腾得够呛,却只是无奈,没有丝毫责备她的意思。
换做顾小鱼于心不忍,小声喃着:“以后听到我说要报警,你别理我就是了。别给你添麻烦,折腾坏了我心疼。”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队长道,抿了唇,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我媳妇儿不麻烦。”
顾小鱼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报警”只是她的口头禅而已。
四万块钱对顾小鱼的家庭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最多订做花点时间罢了。她只是单纯鄙弃自己丢三落四的毛病,所以感叹一句。
退一万步说,忘带吉他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的吉他常放在海洋酒吧二楼的休息间里,不会有外人去盘弄。顾小鱼并不担心,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发短信给杨老板,让他帮忙看着点,别损了她的宝贝。
杨老板大概是喝多了,一整天都没有回复。第三天回短信时也只说他在外地,海洋酒吧还有一段时间才营业,这段期间吉他安然呆在酒吧里,不会有问题。
圣诞节一过就是元旦,顾小鱼买了许多吃食,准备在家里好好宅几天。
年后唐小炮会回蓉城,她就得去西门试唱。若是成功,或许有签约唱片公司,甚至于出道的机会;如果失败,她也得赶紧行动,自食其力把个人唱片做出来。
旧年只剩几天,最后几天怎么着也得好好放纵一下,彻彻底底当回米虫。
江喻白又说要放假陪她了,顾小鱼欣然应下。除非是临时出警不得不耽搁,平日里江警官的信誉度还是蛮高的。
顾小鱼谅他工作辛苦,约他下午起床打大战,他整整提前二十分钟上线,原地打坐等她。顾小鱼一开游戏,立马被拉上了马背。
她家军爷依然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