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拿过咖啡杯,微微鞠了下躬,走向了吧台的位置。
片刻后,钟行舟端着咖啡杯回来,弯下腰,细心地调试着奶精的比例,用闲聊的语气说道:“原来大小姐发现了。如果我说是我捡来的,您会信吗?”
孔锦颐好无语:“钟管家,平时你舌灿莲花的,关键时刻怎么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钟某本来就是拙劣之辈,何谈拙劣的借口。”
又开始了,他经典的兜圈子式逃避问题。
“我就问你,你这银票是哪里来的?”
“捡的。”他一口咬定。
……
“你怕不怕我告诉父亲?”
“怕。”他坦诚地说道。
“那你就告诉我实话。”
“实话……和我弟弟有关。”
“钟行舟,一有事你就拿你弟弟出来做挡箭牌,这么利用亲人你确实很拙劣。”孔锦颐生气地说道,“上次你拿你弟弟骗取我的同情心,你以为故技重施我还会信吗?”
“这是真的。”钟行舟说道,“我的确在查我弟弟的下落,这个银票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说来听听。”孔锦颐喝了一口咖啡,“这次无论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我都不会信你。”
“您要相信我。”他摆出为难的表情,“只是这事不方便让您知道,也和老爷无关。我自己的私事,不想牵扯到孔家。”
孔锦颐摇摇头:“我对你的事情不关心。只是你这样,第一会影响你的工作,二是我并不知道哪一天你会利用我们家或者损害我们家的利益。”
钟行舟很笃定地保证:“钟某虽然愚钝,但自认为本职工作完成的还算出色。钟某虽然久居国外,但从不敢忘忠与义,绝做不出背信弃主的事。”
他说话的时候是坦诚的,看起来也很容易哄骗到人。可惜孔锦颐实在无法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谎骗自己:“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立场,你必须走。而且……”
话音未落,孔锦颐忽然察觉有些头晕,这种感觉却又不像平常耳疾复发时那样。她晃了下,并未感觉到耳鸣,只是觉得头昏而沉,很想很想睡觉。
“大小姐?……大小姐?”
余光中,钟行舟焦急地呼唤着自己,可孔锦颐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一丝回应的力气都没有。她用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杯子,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身旁的孔锦颐趴在桌上,眉头紧蹙着,她的手握着杯子,似乎像是对咖啡有所怀疑,也像是还有什么事情未完成所以将意犹未尽转移到咖啡杯上。
钟行舟弯下腰,将她的手从杯把上移开,借孔锦颐的身体为掩护,挡住自己的手,小心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把枪,压着枪管谨慎上膛。
观察四周无人注意后,他飞快地用将枪口抵在孔锦颐的太阳穴上,微调了一下角度。
是一个足以致命的角度。
他几乎没有犹豫,扣压扳机。
小朋友,你的侦探游戏早该结束了。
指腹正要发力时,余光中他瞟到孔锦颐右耳上的星月,再一留意,察觉到了从未注意的细节。
钟行舟低头去看,银质耳别下面,露出一小道粉红色的疤痕,他轻轻拨开耳别,那道触目惊心的长疤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虽然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个谜底就留到下辈子再揭晓吧。
钟行舟重新用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声音冷若寒霜,轻声唤了句“大小姐”。
枪响之前,你依然是我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