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仪和池震被安排在了两间问询室同时进行调查与记录。
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不少,温淑仪都没想到他们怎么会有自己进假药材的监控视频,居然还有专业检测的报告单,关键连那些被锁在保险柜的假账本、偷税漏税的单据,他们居然都已经掌握了。
温淑仪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证据链,实在是在详细太精准了,仿佛就是等好了她入局似的。
面对警察的提问,温淑仪反倒淡定了不少,短短两天内二进宫,她笃定了自己肯定是被仇家盯上了。在海市,除了池沅,她想不到还有谁视她为仇人,更何况仁济堂原先是她母亲的,现在她在对面开了个宁安堂,还有那天魏村那群乡下人闹事的时候,池沅那幸灾乐祸的嘴脸。
温淑仪笃定,绝对就是她,想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可是,到底她是怎么掌握到这些证据的,温淑仪想不通,店里已经很久没有聘请新人了,那么这些“老人儿”里,谁是卧底?是落井下石的老宋?还是与那些药材整日接触的药剂师?总不能是自己高薪聘请的老中医吧?!
负责此次案件的警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严肃道:“问你话呢,发什么楞?”
温淑仪镇定自若:“在我的律师到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想了想又补了句:“我要求见我的女儿池浅浅。”
而在另一间问询室,池震的反应就明显与温淑仪迥然不同了。
他害怕得鬼哭狼嚎:“救命啊!救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参与!”
问询的警察没办法,只能又叫来两位同事,几人合力才将池震按住,没想到池震哭得更大声了:“救命啊!杀人啦!警察杀人啦!”
问询的警察无奈地说:“你能别叫了吗?我们这都有视频监控的,没人会滥用职权伤害你。”
池震一听又哀嚎起来:“不关我的事!警官!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整天在家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我没有参与任何事啊!”
问询警察实在受不了了,吼道:“既然不关你的事,你激动什么!你能不能冷静下来!你再这样不配合我们工作你就真的摊上事了!”
池震瘫软在地,哭得越来越小声:“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
泰兰德君悦酒店,池浅浅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担心温淑仪和池震,干脆坐了起来,结果两个人的电话依旧拨不通。
池浅浅皱眉,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她继续拨打温淑仪的电话,这一次终于接通了。
“为什么又不接电话!”未等对面开口,池浅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请问是温淑仪的女儿池浅浅吗?”结果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池浅浅一怔,看了看手机屏幕,没错啊,是温淑仪的电话,于是问道:“你哪位?怎么拿着我妈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男人口气威严:“这里是海市公安局,你母亲涉嫌一起售卖假药案,以及被举报偷税漏税做假账。”
“什么?!”池浅浅震惊,“你们有证据了吗?就随便抓人?”
男人解释道:“目前是正常案件传唤和调查的流程,我们这边也只是负责通知家属。”
池浅浅眉头紧锁:“我在国外。”
男人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温淑仪要求与你见面,回国后请尽快到海市公安局。”
断了电话,池浅浅再也没法安稳地待在酒店,匆匆查了最近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出发。
她改签完机票,先打了个电话给时天赐,今早登机前,也是时天赐打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她才知道新闻爆出来仁济堂偷税漏税的事儿。
一开始她并不着急,在她的思维认知里,做生意的人谁没点不干不净的事儿,况且这种只要配合调查,就算真的证据确凿,态度积极把罚款和漏的税补上便是了,大不了再判个缓刑之类的,只要律师请得好,都不是大问题。
可刚刚警察说涉及卖假药,池浅浅急了,这可是要坐牢的。自己如果在海市,绝对不会让消息散布得这么快,可偏偏这时候来了个大生意,她又飞来了泰兰德,真是不巧,温淑仪的运气也太差了点。
电话接通,时天赐语气愤怒:“池浅浅,看你妈干得好事!”
“你急什么。”池浅浅听到他无能狂怒就反感,“我这不是在解决?”
时天赐冷哼一声:“你别告诉我,你的解决方法就是打给我,让我帮忙?”
池浅浅压住心头的怒火:“时天赐,现在咱们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仁济堂倒了,很快就会有人查到我头上,我和基金会、时中池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跟我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你们可别祸害到我头上!”时天赐愤懑。
池浅浅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