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沅和时燃的脸同时且迅速得变红了。
时燃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几下,池沅尽收眼底。
老刘从后视镜里频繁向后看了不少眼,时燃手指轻触按钮,隔板缓缓升起,将老刘与二人隔绝开来。
池沅抬眸望着时燃,脸颊的红晕散开,她眼神迷离,酒劲儿上来醉得实在不轻,看时燃都有些重影。
时燃抬手轻触她的脸庞,她稍稍向后躲,他不再收敛,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托着她的头,离她越来越近。
灼热的呼吸散落在池沅的脸上,带着一丝霸道的压迫感,又多了一些刻意的隐忍,池沅望着他无可挑剔的脸失了神,这张脸不需要任何修饰纯粹就是硬帅。
池沅第一次觉得自己醉得无可救药,她鬼使神差地主动勾在了时燃的脖颈间,心中没出息地滋生出一丝期待,凝着时燃的眼神也变得越发迷离,继而缓缓闭上,等待着。
时燃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燥热与冲动,最终仅在她的额间蜻蜓点水了一下。
池沅闭着眼睛等了半天,竟只有额间一点,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借着酒席她直言不讳:“你怕了,是不是。”
“嗯?”时燃哑着声,不解。
池沅委屈巴巴的样子,倒真像在撒娇:“你怕我再害得你严重酒精过敏。”
时燃只觉得眼前的池沅可爱至极,他将她拥入怀中,这么多天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抱着她自己竟会有如此强烈而又满足的安全感。
时燃像只大狼狗抱住自己的主人一般,缓缓转动着头,在她颈间摩挲着,他低声道:“我不想趁人之危。”
池沅不停呢喃着,嘴里嘀嘀咕咕地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时燃又加了一句:“真的好想你呀。”
……
第二天清晨,龙城希尔顿套房内。
池沅痛醒,揉着感觉要炸裂的头,她上一秒还睡眼惺忪,下一秒眼睛就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池沅楞了几秒,四处张望着面前房间的布局和设施,惊慌失措,自己怎么在酒店?
随后她又猛得拉开被子,吓得生怕自己尖叫出声,忙咬住被子哀嚎了几声。
“完了,完了,完了,”池沅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的确是一丝不挂!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池沅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捶炸,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和俞笙一醉解千愁,接着时燃把她丢进了车后座,所以昨天晚上他们都干了什么?!
池沅又气又恼,心里头埋怨着时燃趁她之危,火速起身将薄被裹在身上,随后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门,试图在客厅寻找始作俑者的身影。
但她提溜着被子转了几圈都没找到时燃。
“他连夜跑路了?”池沅嘀咕,可一转身就看到时燃正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腿几乎就占了沙发的一大半,他双眼紧闭,透露出一股活人微死的气息。
池沅突然有了一丝不大乐观的预感,他脸色很不好,不会是昨天他们发生可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时候,她喝醉了一激动又强吻了他,然后他再次急性过敏晕过去了,但是自己已经喝得烂醉没法给他打急救电话……
所以,他死了?!池沅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凑到了时燃的鼻子边,接着火速跑回了卧室,从地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匆匆拨通了吴博的电话。
吴博哈欠连天,还是接通了电话:“少奶奶,现在才早上六点半。”
“吴群书!不出意外的话,出意外了!”池沅压低声音。
“出意外您还能给我打电话?”吴博撇撇嘴。
“真的!”池沅慌了,“出大事了,时燃死了!”
吴博瞬间清醒了:“少奶奶您一大早的胡说什么!”
池沅急得快哭了:“真的!我把时燃亲死了!这会儿他的尸体在酒店沙发上,我刚探过了,没呼吸了!”
“酒店地址发来!”吴博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严肃道,“少奶奶您先别急,等我过去处理。”
池沅怎么可能不急,她又急又无措,可就在她准备断电话时,背后突如其来的温暖笼罩住了她。
“听说我死了?”时燃搂住她,亲昵地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池沅一个趔趄,转过身主动抱住他,惊没有了,全是喜:“你没死!”
“你很想我死?”时燃疑惑。
“不好笑好不好,吓死我了。”池沅还没能完全缓过神来。
时燃笑得宠溺:“不怕,我好着呢。”
“不是,可是为什么你没有呼吸?”池沅记得自己还多观察了会儿。
时燃突然学起二人新婚当晚她对他说的话,于是有样学样:“有没有可能只是气息微弱呢?”
池沅将手机放回耳边说着:“虚惊一场,吴伯伯,你再睡个回笼觉吧。”
吴博郁闷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