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一想到跟榜一大哥聊天,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变成了现实版的莞莞类卿,池沅就忍俊不禁。
一直到后半夜,她还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蛄蛹起身,讪笑道:“不是,魏村这泼天的富贵到底算我的还是算咱们白月光姐的啊?”
第二天,依旧是阴沉沉的闷热天气,中午喝了碗早晨出门前凉好的清粥,池沅背起背篓,逆着暖风,再一次朝着沅山深处去了。
来来回回十多次的上上下下,池沅下午一反常态选了条更狭窄的路攀爬,与其说路,不如说是山泉水流淌下来,干涸后留下的深浅不一的印记。
池沅顺着水流的反方向谨慎地爬着,还得眼观六路,以防错过珍稀的药草。
越往上爬坡度越高,山间雾气缭绕,泥土和山石由于空气湿度的增加也变得愈发软烂松垮,上山前赖以参考的山泉水流痕迹也悄然间消失了。
汗水从头顶滑落,顺着线条分明的轮廓滴滴答答全掉在了衣服上,还有几滴离经叛道的,钻空子进了眼角缝缝里,瞬间惹得眼里又咸又辣。
池沅飞速抹去了脸上的黏腻,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阵闷雷,乌云从不远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这边靠近,这是要下雷阵雨的节奏。
她有些慌了,刚想转身下山,却瞥见不远处的狭窄岩石边,有一株从未见过的药草,好似还发着极其微弱的白光。
涎草?这和姥爷册子里太祖宗画的有些相似。
池沅大喜,这就找到了?
她被喜悦冲昏了头,顾不得其他便忙不迭地手脚并用快速朝着那岩石爬去,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锐利的光,刺破厚重的乌云,随即爆裂的雷声便炸了出来。
池沅吓了一跳,呼吸陡然一乱,手脚丢失了攀爬的节奏,脚下一打滑滚落了下去。
巨大的冲击力,混合着碎石与泥土的猛烈撞击,让池沅的意识丢失了几秒,甚至连尖叫都忘记了,再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四仰八叉倒在了略微平坦的泥地里。
“嘶~”池沅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腰费劲地站了起来,“玩大发了。”
头顶的雷鸣一声比一声近,闪电再一次划破密布乌云的阻拦后,狂风也呼啸着推开了山林里的闷热,紧接着暴雨便犹如锋利刀刃那般疯狂坠落。
池沅眉头紧蹙:“搞什么,想让我今天交代在这?”
嘴上贫着,她还是忍着浑身的剧痛,捡了几根粗长的树杈,加快了步子,这种天气下暴雨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遇上山体滑坡自己真能喜提墓碑一座。
池沅一瘸一拐地朝着有台阶的山路走去,幸好自己学医的,记忆力还算可圈可点,穿过来前也是个攀爬好手,登山装备都准备得齐全,淋了十来分钟雨,倒也是安全地走上了大路,就是像个泥猴子一样狼狈不堪。
满身的疼痛感越来越清晰,旁的小伤倒是无所谓,她的左脚踝已经高高肿起,要是伤了骨头就麻烦了。
刚刚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涎草,要是真骨裂了之类的,恢复得再好这几个月都没办法再爬山了,涎草可不会一直等着自己。
带着遗憾和憋屈,池沅缓慢地下山。
魏向屿下班回家路上就看到沅山被乌云笼罩,天空中闷雷一声接着一声,殊不知刚推开院门,就听到了汐汐焦急的声音。
“少奶奶去了几个小时了!山上也没信号!外头快下大暴雨了!怎么办呀!吴特助!”
“是!是!是!都怪我!我该死!你快通知少爷吧!”
“要不直接报警吧!少奶奶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别想活了!呜呜呜!”
魏向屿猛得推开门,汐汐以为是池沅回来了,脸上的笑容刚展开却又很快被不知所措替代。
“她走哪条路你知道吗?”魏向屿快步走进里屋,拿了两把伞,还不忘问汐汐。
汐汐摇了摇头:“我体力跟不上沅沅姐,好多次都没跟她一起上山了。”
魏向屿眉头紧锁:“快走!山上的暴雨已经下挺久了。”
汐汐慌乱中连电话都忘了挂断,吴博听得真切。
他按下了结束通话键,手托着腮思考了十秒钟,随后冲进了总裁办公室,速度快到比他上学考800米冲刺时还要快。
时燃忙得焦头烂额,吴博的闯入带来了巨大的撞击声。
他头都没抬,资本家的刻薄声已经飘进了吴博耳朵里:“不敲门扣500。”
“总裁!!”吴博的声音洪亮而有穿透力,“您就是开除我!我也认了!”
“少奶奶!少奶奶她在山上!失踪了!”
“啪”,手里的万宝龙哈德良大帝在空中丝滑掉落,瞬间散开的元青色墨水花纹,有如时燃被扰乱的心,溅开略带着破碎感的涟漪。
而此刻,魏向屿正和陆汐汐朝着山上狂奔。
“沅沅姐!!”汐汐边快步爬着石阶边感。
魏向屿则是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