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声鸡鸣响破天际,吵醒了山坳里这个叫东浦村的村民们,有人陆陆续续的起床洗脸,去灶房忙活一家子的早饭了。
张青草家也有人陆续起床洗漱,张青草外婆伸手摸摸外孙女的额头,不热。就放心下床去张罗去了,家里有鸡鸭要喂,猪草要打,一家子各自有事情要忙,杨母看见自个儿母亲起来了,上前问道:“妈,青草那丫头还好吗?昨晚有没有发烧。”“没有,就是有点惊吓到了,睡觉有点睡不安稳,我抽空拿个鸡蛋去池塘那边叫叫魂就好了”外婆答道,就各自去忙了。
没过一会儿,天边泛起鱼肚白,饭菜的香味也充斥在鼻间,张青草睁开眼睛。头顶挂着一个洗得发白的米黄色蚊帐,一床洗得掉色了的红色印花被子,身下垫的是一床破旧的褥子,这是外婆的床,外婆爱干净,即使破了一点,也没有发霉的味道。旁边是一个木头做的黑色箱子,这个是外婆的嫁妆箱子,平时放的都是外婆的衣服布料,与其一些珍贵的物件。
张青草脑袋记忆一顿混乱,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抬手一巴掌打在脸上,嗤……好疼,眼睛里都是泪花,昨天以为是做梦,不忍打破和父母独处的机会,迷迷糊糊过了一个晚上,现在是早上,醒来还是在外婆的床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绝对不是在做梦。
来捋捋,昨天她掉水里了,后来又得救了,父母赶来了,妈妈还弹了她一个脑壳崩,才把她带回家换衣服,她还看见外婆……。不对?这情景她六岁时就发生过,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到六岁,张青草抬起手往面前凑。卧槽,这,这,这……这不是她的手,她记得她的手经常干重活布满老茧,苍老得只剩下岁月的痕迹。
可是这手肉嘟嘟的,小小的,看起来是只有五六岁孩童的手,张青草一个轱辘爬起来,在房间里到处找,没看到有镜子,来不及穿鞋,一个百米冲刺,冲到院子里,有一个石头凿成的大水缸,平时用来下雨时存雨水的,高度刚好与她的身高齐平,不得已,又一个百米冲刺跑回屋里,找了个四条腿的长板凳,费力的拖出来放在水缸旁,爬上板凳站起来高度刚刚好,往水面上一瞧,只一眼就让张青草石化了……这是她五六岁时的样子。
心里思绪万千,她应该是重生了,按她落水的情形看,还是重生在她六岁时,这个头发弯弯曲曲一头鸡窝发,身体肉嘟嘟的女童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张青草本身就是一个吃货,张父又喜欢捣鼓各种美食,一不小心就把她给养胖了,至于头发是自然卷,这些都是导致张青草不自信的因素,走起路都习惯了含胸驼背的。
杨母出门倒水就看见闺女趴在雨水缸旁边发呆,走过去问道:“闺女你傻愣愣的在这是做什么呢,还不去洗脸要吃饭了”张青草转过身喊了一声:“妈”,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止都止不住,没有人知道这声妈夹杂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哭什么呢?是不是昨天落水身体不舒服了,要不赶紧去吃饭,一会让你爸带你去卫生所看看”,杨母有点紧张的走过来把张青草抱下板凳上下查看。
青草说:“妈我没事,不用去卫生所,人家就是想你了才哭的嘛,”“你这孩子,一天天都能看到,你想什么想,以前咋没听你说想我”杨母道。就算杨母在聪明也不会想到她的闺女已经在前世走了一遭,早就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和思念亲人的苦,当她的亲人又都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时的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又害怕只是黄粱一梦的忧心忡忡,没人知道她承受多大的心里起伏。不过不管它是梦还是其他,既然来了,她会仔细珍惜眼前的一切。
“妈饭好了没,我肚子都饿了”张青草想转移妈妈的注意力,不要老想着往卫生所去,一来是张父和杨母现在没什么钱,二来是,现在交通不发达,去离东浦村最近的卫生所也要半天时间,一来一回得天擦黑才能回来,还只能走山路。张青草心想反正自己现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蒙混过去再说,想毕,张青草赶紧开口的:“妈你赶紧回屋摆好饭菜,我去看看爸爸和哥哥回来没有”,说完一溜烟跑了,她想找一个地方消化消化重生的这事。
青草一口气跑去菜地里背风的位置发了一会呆,这可能是上天觉得她上辈子过的太苦,挣点辛苦钱也舍不得为自己花,勤俭持家。孝敬父母的也太少,从出嫁了就很少有时间回娘家看看,当初还以为出嫁了就多了一个人陪自己爱自己的家人,却不想嫁了人是要把自己的心在分成n等份,青草不想怨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意志不坚定罢了。
想通了这些,她起身朝在菜地里浇水的父亲和哥哥走去,待走近了才出声:“爸你们浇好了吗?妈摆好饭菜了,要不先回去吃饭吧”,张父抬头看见闺女站在身后,鞋都没穿,说道:“你出来怎么都不穿鞋子,地里土疙瘩多,搁脚,”“哦,我忘了”青草答到,张父看着闺女还傻愣愣的站着就说:“你先回去,我们把这几颗菜央子浇了就回去”,。
“没事爸,我想多看看你们干活”青草不愿意回去,她想和爸爸一起回去。张父催促儿子速度快一点,浇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