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说着,试图让她的语气显得自然,然而心中却暗暗紧张。
此刻她双手轻轻撑在板凳边缘,悄悄地开始用力摩擦着身后绑住她的绳子。
绳索在板凳边缘轻微磨动着,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杜秋娘微微挑眉,端起茶杯的手停了片刻,似乎对明月这番话产生了兴趣,语气依旧淡然:“哦?你为何感慨?不如说来听听。”
明月暗自松了口气,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在这宁静的院中,本该是抚琴听风,观月赏花的好时光,可偏偏我却被困在这里,如同被囚的飞鸟。”
语调透着几分惆怅,目光却时不时瞥向身后的绳索。
绳子已经磨得松动了一些,她感到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希望。
杜秋娘轻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淡漠的讽刺:“飞鸟?只怕你心中想着逃跑吧?若是飞得高了,可不见得能回得了巢。”
明月心中一凛,表面却故作轻松,“杜秋娘果然心思通透,只是你也该知道,我并非心甘情愿留在这儿。你不也是个明白人?何必为难我呢。”
杜秋娘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在明月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似笑非笑地说着:“既然你知道我不为难你,那就该安分些。”
明月心中暗暗着急,双手动作加快了几分,绳索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继续试探道:“杜秋娘,其实你和我并无深仇大恨。只要放我走,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杜秋娘低低笑了一声,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困兽:“放你走?你觉得我会信你?”
明月一时语塞,但她并不愿放弃这最后的机会。她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杜秋娘,你这样看着我,也许觉得我有什么坏心思。
可我不过是想要自由,想要逃离这个处境,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吧?”
就在这时,明月感受到绳索已经松脱得差不多了。
一旦机会合适,便立刻起身逃跑。
然而,杜秋娘仿佛看穿了她的一举一动,忽然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眼神锐利如刀,对她冷笑道,“你以为自己还能逃?”
明月心中一紧,她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显然没能瞒过杜秋娘的眼睛,她咬了咬唇,依旧强撑着说道:“你为何要这样困住我?我不过是一介女子,难道还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杜秋娘不急不缓地走到明月身边,俯身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绳索,果然发现那已经被磨得松松垮垮。
她冷冷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你觉得我会信你这样的借口?你从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明月心知计划已被彻底识破,脸色微变,身子一闪,迅速起身想要逃跑。
然而,杜秋娘却早有准备,门外早已埋伏好的几名男子瞬间冲了进来,将明月团团围住。
“把她抓住。”杜秋娘的声音轻轻一落,男子们迅速动手,明月只觉得双臂被人狠狠擒住,根本无法挣脱。
“杜秋娘!”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杜秋娘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冷酷:“是你心急,露出了破绽。”她说罢,挥手示意男子将明月带走。
明月被押走的那一瞬,心中充满了懊悔与不甘,她原以为她可以趁机逃脱,却不料杜秋娘早已看透了她的一举一动。
杜秋娘看着明月的背影,神色未变,依旧那般冷静从容。
明月并非一个简单的人物,然而,无论多么聪明的人,在她面前都难逃一败。
与此同时,在绣坊内,杏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一见到正在整理丝线的陈姐,杏儿就匆忙说道:“陈姐,不好了,采萱她……”
陈姐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轻声安抚道:“杏儿,别急,采萱怎么了?慢慢说。”
可杏儿脸色煞白,声音发颤,眼中泪光闪烁,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陈姐,今日有个男人要找采萱,我陪她一起去,结果那男人是个坏人!
他把采萱打晕了,然后把她带走了!”话音未落,杏儿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这话,陈姐的双眸瞬间变得冷如寒霜,眼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一瞬间,所有线索在脑中飞速串联起来。
陈姐立刻想到了前几日林墨提到的消息,明月的下落已经有了些眉目,而这些事似乎隐隐有关联。
陈姐心思敏捷,立刻作出决定。
她稳住情绪,轻轻拍了拍杏儿的肩膀,低声道:“杏儿,别慌,先跟我去一趟国公府。”
杏儿愣住了,擦了擦眼泪,满脸疑惑地问道:“陈姐,去国公府做什么?采萱还在外面,被人带走了啊!我们该赶紧去找她才对!”
陈姐看了她一眼,语气镇定但不容置疑:“国公府里人多势众,有他们的帮助,我们才能更快找到采萱,现在不能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