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国公府,锦兰院。
刘妈妈站在明月房间的门口对林墨大喊道,“二少爷,夫人请您过去…”
傍晚时分,听了简妈妈回话的李氏自然知晓外面风言风语,想着让林墨来堂前探望,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这才派来刘妈妈,打定主意,今儿就算是绑,也得把他给绑回去!
哪里想到,这下人在门外站了半天,连自家少爷的面都没见到。
“小翠,劳烦你再进去知会一声儿,咱们夫人还在病榻等待。夫人病重,儿子哪有不去的道理?”
说罢,刘妈妈看着小翠没有说话,继续有些为难的开口,“我自然知道你的为难,可是我若不能回去复命,夫人定要把怒气撒在你和明月的身上。
到那时,这整个国公府都要乱作一团。咱们这帮做奴才的,也不会好过。”
刘妈妈似乎想要劝说小翠帮忙知会一声,她却不知道,小翠都进去两次了,两次都被林墨以打扰明月休息为由,给赶了出来。
甚至,还宣称,若是再进去,那就离开本少爷的身边。
小翠哪里还敢再进去?如今站在门后,左右为难。
在她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躺在病榻上的明月悠悠转醒,感受到身旁炙热的目光,有些奇怪地侧过了身。正巧看见林墨。
“你终于醒了。”
林墨的眼中满是关切,急迫地开口,右手捉住了明月的手臂,炙热的触碰,让她有些心惊,小脸瞬间红了起来。
“咳咳,二少爷,奴婢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林墨忍不住开口责备,“母亲无缘无故责罚于你,甚至还要用冷水泼身,这寒冬腊月,你一个姑娘,哪里承受得住?”
明月听后苦笑一声,在这国公府内,除国公爷之外,谁又敢与之争锋?
再说,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
除了林墨之外,国公府内,谁又将自己当回事?明月心里明白,自然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明月担忧的询问道,“二少爷,你不会因为奴婢,与夫人争吵吧?”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小翠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忙的推门走了进来。
眼中先是惊喜,后是惊慌。
小翠对明月解释着现在的情况,“明月妹妹,你终于醒来了,你无忧便好。
不过二少爷确实因你与夫人争吵,如今夫人生病卧床,外面的人已经请了二少爷几回,可不曾想,二少爷怄气,不愿前去。
如今外面闲言碎语,诸多人家都听闻此事。对外宣称少爷为了一个丫鬟,便与夫人争锋相对。日后若真有人嫁入国公府内,恐怕…恐怕要受欺!”
小翠这话自然是说给明月听的,毕竟,若是二少爷坚持不肯前行,日后国公夫人真的怪罪下来,只怕小翠与明月都无法从国公府内生存。
林墨眉头微锁的呵斥道,“胡扯些什么,闭嘴。”
他略有几分诧异的望着小翠,忍不住开口责备,“你这丫头,平日里倒是守规矩,之前本少爷还觉得你不错。如今怎么反倒在这嚼起舌根子?你想干嘛?”
小翠哭丧着脸,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多言。明月却早已经听出了这话外之音,赶忙拉住林墨,声音略有几分虚弱地开口道,“二少爷,小翠说的不错。
今日你不愿前行,只为怄气。知晓的人明白,您是在为奴婢讨回公道,不知晓的人总会觉得你是冲撞母亲,以后哪里还敢有人将姑娘嫁与您呢?”
“没有就没有。”林墨眉头紧锁,盯着明月,眼神坚定,“这些事情无需你来操心,我自然会有办法!”
明月听到此话哭着对林墨劝说道,“二少爷,您这是在害奴婢。”
明月知晓,今日若不说清利害关系,林墨说什么都不会前行。
到了那时,后患无穷,自己再无后路可言。
一念至此,只好声音冰冷,向后倒退半分,“少爷,于您而言,无论您怎样争闹,终究是这府中的二爷。可我们呢,只是一介丫鬟。
若是被外传出我们恃宠而骄,甚至于迷惑少主,您说,到时国公爷归来,将我们打发出去,甚至乱棍打死,谁又能拦得住?
奴婢知道,少爷您定会阻拦,可是这等委屈,您确定要让奴婢来承受吗?毕竟这都并非我们本意。”
林墨若有所思,之前他一心想要讨回公道,自然未曾想过这些问题。
在这年代,尊卑关系早已形成无形枷锁,将他们扣住。
想要挣脱,谈何容易。
明月见状继续劝说道,“所以,无论是为人子还是为人责,少爷,您今日都需前行才是。只有这样,才能为奴婢证明并未霍乱,也才能够为您证明,您并非是外界所传言的蛮横之徒。”
林墨叹了口气,不为其他,只为有朝一日自己有说辞,能够护住明月。无奈之下,只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