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卿的脸色凝重,他看着她。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伍久钰的手慢慢攥拳,她觉得都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最终他点了点头:“……我怀疑那个人,是秦君顾。”
悬着的那颗心最后一次剧烈跳动,随后像是绷紧的弦,在一瞬间断掉。
彻底断开,反而是解脱。
原本司砚卿以为自己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伍久钰会脸色大变,没想到她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冷静得多。
片刻后,她没有表情的一张脸,终于有了细微的情绪牵动,她勾了勾唇,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原来,是他。”
“但是没有证据。”司砚卿带着几分遗憾和失望。
尽管他一直都在极力寻找和调查,但是调查的结果显然并没有很大进展。
要不是现在被伍久钰
逼问,或许他还是不会提前打草惊蛇。
“如果真的是他,那我还真是……引狼入室了。”伍久钰的声音很轻,但眼神却陷入虚无缥缈的回忆中。
她蹙了蹙眉,转身,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从昨天晚上,伍久钰的情绪就有点不对劲了,今天在得知那个可疑对象竟然是秦君顾。
虽然她的表面依然冷静,但司砚卿总觉得好像她内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腐烂,炸成了花。
她这样的状态,更加让他担忧。
他坐在她旁边。
“今天先别去公司了。”他提议。
但伍久钰却态度坚决,摇了摇头:“不了。”
说完便从沙发站起来,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不一会儿就换好了衣服。
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装,清淡的妆容,涂着豆沙色的口红,此时的她看
样子又恢复成平时神采奕奕的样子。
虽然眼睛还有点肿,但经过化妆的修饰,已经看起来好多了。
司砚卿也站起身:“我送你。”
没等伍久钰说话,司砚卿已经转身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不容分说,抬脚先走出了别墅。
伍久钰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终于什么都没说,抬脚跟了上去。
她还以为,在去公司的路上,司砚卿要跟她说什么。
然而一路,沉默。
伍久钰趁机偷偷看了司砚卿一眼。
这会儿司砚卿正紧握着方向盘,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前方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住。
她深呼吸了几次,才悄声开口:“对不起。”
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转头看向伍久钰,这会儿伍久钰只是低垂着头。
这个
星期以来,她的确是将他当成了杀父仇人,但又不知该如何将这件事宣之于口,就在昨晚,借着酒劲,她终于忍受不住,在他的咄咄逼近下,终于爆发。
想到昨晚的种种,或许受伤的人不止她一个。
她的确不该将他想那么坏。
“下次,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车厢内一片安静,直到司砚卿终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过分的沙哑,那种粗粝感,像是在瞬间也划过她的心。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伍氏集团停下。
“再见。”她开门下车。
司砚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见到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公司大楼之后,才慢慢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伍久钰这会儿的状态好像逐渐恢复,有下属看到她,走过来向她汇报工作,她也很快打起精神
。
这时候春晓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
“伍总,夫人早上就来了,在你办公室等你。”
“夫人?白虹?”她一怔。
春晓跟她挤挤眼,示意伍久钰赶紧过去。
伍久钰知道,春晓身为一个无辜的打工人,是有点害怕白虹的,好像是在她刚入职的时候,给白虹沏茶,结果因为水温太烫,把白虹烫到了,惹得白虹大发脾气。
后来被伍久钰看到后,她在两人中间打了圆场,但白虹不服气,还是嚷嚷着要将春晓开除。
春晓吓得瑟瑟发抖,伍久钰知道是白虹太过刻薄,她自然是没有开除春晓,只是一个劲的安抚白虹的情绪,但好像从那之后,春晓对白虹就有些怕了。
好在白虹也很少来公司,但是今天……
白虹是因为什么事来找伍久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