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夕一个没站稳,轻呼一声,跌坐在了床上,上半身半趴在了霍盛庭怀里。
她一抬头,蓦得对上男人深邃的黑眸,目光灼灼,仿佛一直无形的手能碰触到她的灵魂。
简夕心跳不由加快,想要起身,却发现男人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无法动弹。
霍盛庭幽幽凝视着她,没有丝毫要放开她的意思,霸道,强势,如高高在上的望着。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布料下的肌肤像是被烙铁烙着一样,让她坐立不安,浑身散发着强大而危险的气息,将她笼罩。
“请你放开。”简夕隐忍道。
她清澈的美眸中却带着一丝愤然,似娇似嗔,说不出的动人。
霍盛庭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如果是别的女人敢这样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利用他,他早让那女人后悔来这世上了。
然而到了简夕这里,他生气归生气,却并没有打算把她怎么样。
他明明讨厌女人的碰触,却对简夕毫无抵抗力,这女人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昨天在
演播厅,简夕说玉坠是她的的时候,他甚至有点隐隐的惊喜,心潮暗涌。
可惜,她只是为了诈江墨语,其实并没有证据。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自己救过他,哪怕只是猜测一下也没有。
就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
霍盛庭心情莫名烦躁,说出话不觉带了一丝嘲弄:“不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吗?利用完了不给点报酬,嗯?”
慵懒的语调带着淡淡的尾音,带着致命的诱惑,邪魅又危险。
简夕脸红了红,知道自己刚才的伎俩根本瞒不过霍盛庭。
不过,她可没打算给他酬报,她怕自己赔的骨头都不剩。
简夕微微扬起小脸,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又没拿到我想要的,凭什么给你报酬?”
霍盛庭唇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些,周身的气压却更低了几分。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颌,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所以,只要帮你拿到玉坠,就可以随意索取报酬了?”
他玩味道,字里行间都透着意味深长,让人忍不住想歪。
简夕一噎,暗暗腹诽,随意?她什么
时候说随意了!
呸!不是随意不随意的事儿,是她根本都没答应给他报酬!
简夕都快被霍盛庭给绕晕了。
这男人说话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掉坑里。
简夕正要从他怀里起身,脸上却忽然一凉。
她一怔,惊讶的看着正在给她涂抹药膏的霍盛庭。
他手上拿的是消肿止痛的药膏,本来是为了治疗他被鞭子抽打的伤用的,现在正好给她用。
霍盛庭没有理会她脸上的震惊,蘸着药膏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涂抹,神情认真而专注,仿佛在轻抚心爱的宝贝。
简夕心咚咚咚跳的飞快。
这样的亲密的举动只有恋人或者亲人之间才会有,而他们,什么都不是。
简夕刚要起身,却听霍盛庭沉声:“别动。”
带着淡淡的命令语气,霸道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温柔。
简夕动作一僵,下意识的就没有再动。
温柔?不不不,一定是她的错觉。
他对她怎么可能温柔?
霍盛庭见她听话的样子,唇角忍不住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简夕没有错过他
唇角的笑意,他在嘲笑她?
她倏然竖起防备的刺,像只被惹炸毛的小猫。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心里不由暗暗恼恨。
简夕脸颊更红了些,身子闪了闪,僵硬的躲开他的手,梗着脖子道:“我自己来。”
霍盛庭看着她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他,心情有些不爽,淡淡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比这更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擦个药还会不好意思?”
简夕脸颊蹭的一下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又羞又怒又恼,忍不住黑了脸,气愤的鼓起腮帮子。
然而,她忘了自己的脸被简振华的耳光打肿了,脸颊一鼓,顿时疼的直吸冷气。
霍盛庭看着她疼的龇牙还要努力保持骄傲冷酷的样子,心里不仅又好气又好笑,她还能再蠢点吗?
简夕被他的笑伤到了自尊,这男人根本就只是想羞辱她而已!
她豁然起身就要走。
然而才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手腕依旧被男人紧紧抓着。
她忍无可忍,柳眉倒竖,是真的生气了。
婚约已经解除了,他到底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