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李惟庆与谢君谅相谈甚欢,李惟庆确实感觉到,人与人接触面不一样,说话的内涵就不一样。
想当年,两人在一起读书,见识也都差不多,因为都在一个县城,接触的人就那么一些。
而谢君谅考上进士后,在多地为官,见世面当然更广了。
特别在户部为官,更是接触那些高层权贵,视野比李惟庆宽阔一百倍以上。
相比而言,李惟庆感觉自己虽然在许镇甚至在北京呆过,但是接触的人层次也不算高,放在许镇,那是厉害人物,可是放在北京,那就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不值一提。
所以说,到了北京,不要轻易吹牛,李惟庆特别害怕表弟钱利要是来北京,一定会失态,所以他准备再考验一下钱利。
“这位高人,你一定会有兴趣认识,他会给你带来好运。”临走前,谢君谅悄悄地给李惟庆出了一道哑谜。
李惟庆也是精明的商人,拿出几本关于戏曲方面的古书及上好的秀谷绿茶,送给了谢君谅。
“咱们老同学了,还搞这一套干嘛,有物质财富,还有精神财富。”谢君谅一边拒绝,一边又收下了。
对于李惟庆来说,他现在已经对送礼有所研究,拿出这样一点不太算值钱的东西,不会让老同学谢君谅难堪,只会欣然接受。
又过了几天,李惟庆看到没有动静,以为谢君谅把答应的事情忘掉了。
李惟庆也清楚,毕竟两人不在一个圈子,老同学只是以前的感情,现在大家有自己的事业,说过的话不要太当真。
当然,李惟庆也不在乎那样一些礼品送出去,只当是对老同学一个尊重,毕竟人家位高权重,以后也许有求于人家呢。
书肆依然是门可罗雀,周大维的书肆却是另一番景象,到处挤满了来购书的顾客。
周大维的门口也停满了车马,总见到一车车的书籍从他的店里买走。
不能看到人家生意好,就羡慕嫉妒恨吧,要自己去找原因。
李惟庆心里清楚,贩卖一些古籍书,只能维持书肆一段时间。
要让书肆发展壮大,必须从售书转变为刻书。
许镇的书坊还在等待北京琉璃厂的消息,李惟庆的弟弟李惟用坐镇这里,只要有明确消息,他就与伙计们一起开工刻印。
许镇与北京,已经融为一体,南北相通,互相支持。
这天下午,李惟庆正要外出谈业务,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书肆门口,是老同学谢君谅。
可是,后面跟着一群人,中间是一顶大官轿,缓缓地停了下来。
李惟庆一脸迷惑,立即问谢君谅:“老同学,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诚实经营,没有惹事,不会有什么官司缠身吧。”
“你说的是哪里话,前些天,还记得我到你的书肆,跟你说过,我要给你介绍一位高人给你认识,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杨时转,户部侍郎。”谢君谅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今天陇西堂书肆要蓬荜生辉了,从来没有这么高级领导来过。
“杨大人,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家乡的老同学李惟庆,他刚来北京琉璃厂开设书肆,希望你给他一些指导。”谢君谅走到轿子旁边,低头哈腰,掀起帘子,扶着杨时转介绍道。
杨时转整理了一下官帽及衣服,看了一下“陇西堂书肆”的牌子,缓缓走过来,要与李惟庆握手。
李惟庆很是紧张,立即躬身走过来。
“年轻人,敢来北京琉璃厂开书肆,一定有实力,谢君谅知道我这个人散朝后最喜欢逛书市的,以后你们书肆就是我的一个喝茶看书点了。”杨时转说话很平易近人,这让李惟庆放松下来。
李惟庆立即迎着杨时转往书肆里面走,说道:“今天杨侍郎来我们小小的书肆指导,我等感到万分荣幸,我准备好了上等茶叶,请您上座,慢慢聊。”
杨时转上座,其他人分坐其身边,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杨时转对李惟庆说:“早听说谢君谅说他有个同学从许镇开书坊,如今开到北京琉璃厂来了,你们那里真是书香门第啊,这琉璃厂几乎都是你们那一带的人在开书肆,我这个人爱书如命,看到好的书,连饭都可以不吃的。”
“杨侍郎,我的书肆您随时来,看到什么书,都可以拿去看,俗话说,宝刀赠英雄,好书赠大家,我们都是读书人,怎么能不爱书呢。”李惟庆这话接得好,拍马屁于无形中。
“不过,我听说你们想刻印一部新书,说说看,是哪方面的,我帮你参考一下。”杨时转问道。
李惟庆一下子不知怎能应对,想了片刻,回应道:“杨侍郎,我刚来北京,也不知道这里顾客的胃口,因此,难以决定刻印哪方面的书籍,请您具体指导一下。”
“我呢,也不是书商,但是,作为一个顾客,我还是有点发言权的,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