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够直的。
祝晓敏只得拿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见前边讲了那几个人捣乱的经过,后边承认自己拿着秤坨打人,微默一下,回头又向那几个人看看,摇头说:“秤坨抡开,打到了人也不奇怪,可要说全是她打的,俺可不信。”
怎么你也“俺”上了?
谢承志听的好笑,很快插话:“是啊,公安同志,这件事很清楚,是我们妹妹好好的做生意,这几个人跑去捣乱,掀了她的摊子,还想伤人,我们妹妹急了,才拿着秤坨反抗。要认真说起来,他们才是过错方,我们妹妹即使伤到了谁,那也是他们挑衅在先,不是吗?”
祝晓敏立刻点头:“就是,他们掀翻了我妹妹的摊子,还撕了她的棉衣,我们要求赔偿。”
白桂花立刻点头:“对对,好几斤肉呢,这帮混蛋。”说完,冲着那几个人磨牙,恨不得冲上去再打一顿。
公安连连摆手:“可是我们赶去的时候,见她骑在一个人身上狠揍,另几个也已经没有办法反抗,怎么还成了她的理。”
谢承志说:“是他们先掀了她的摊子。”
脸肿了的混混儿嚷:“没有,摊子是她打架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踢翻的,不管我们的事。”
“放屁!”白桂花怒,一卷袖子就想冲上去。
祝晓敏忙把她拉住,向公安说:“公安同志,我妹妹向来不主动惹事的,这件事也不能说谁受伤谁有理吧?我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可是你们是负责这片治安的,这些人应该不陌生,我严重怀疑,他们就是知道这种处理方式,才互相把自己弄伤来嫁祸。”
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几个混混儿一听,又都跳起来:“我们又不傻,为什么要把自己打伤?”
祝晓敏冷笑:“是啊,你们又不傻,知道进了派出所是谁弱谁有理,就把自己弄伤,岂图敲诈我们,让我们赔偿。”
还真有这个可能……
几个公安看向混混儿的目光已经透出些怀疑。
开了瓢儿的混混儿急了:“不是,真不是,这妞不止秤坨砸人,还断手断脚的,我们怎么可能下这种手?”
断手断脚?
祝晓敏向那三个哼哼个没完的看一眼,见有一个的腿以奇怪的角度向外翻着,另一个的手在手腕以下垂着,显然是断了骨头。
而第三个手脚倒没问题,只是脑袋向一边扭着,始终没正过来,看起来像是扭伤了脖子。
这丫头下手还真是狠。
祝晓敏暗暗吸口冷气,嘴上却说:“这不是胡说?她一个小姑娘,你们五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把你们打成这样?”
“就是就是!”白桂花虽然不知道这弯弯是怎么绕的,可是祝晓敏说话她绝不拆台,立刻点头。
谢承志在旁边下结论:“嗯,肯定是你们自己打群架,结果受了伤,见她一个外地的小姑娘,就胡乱的赖上。”
这件案子,是怎么翻转的?
别说五个混混儿,就连几个公安都听的懵了。
祝晓敏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向几个人一脸真诚的说:“公安同志,你们可是为人民做主的,这几个混混儿什么样儿,你们肯定比我们清楚,对不对?这次让他们赖上好人,尝到甜头,以后这样儿的事儿还得发生,对不对?那样不但危害到人民群众,也会影响我们公安队伍的公信力,对不对?”
好像是这么回事……
几个公安又向混混儿们看一眼。
要说这四九城里,这些混混儿各有各的地头,这几个还真是这东城区一带派出所的常客。
原本看到白桂花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也不相信她能以一敌五,可谁让这帮混混儿这次伤的严重呢?
更何况,这小姑娘也是一上来就承认打了人,虽然事出有因。
可现在,这小姑娘的姐姐大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事情是这几个混混儿挑起的,如果只因为他们伤的重就让小姑娘负责,这些混混儿以后还不更知道怎么惹事儿?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打压一下这帮混混儿的气焰,以后给他们省点事。
可是,他们也知道,眼前只是几个混混儿,可是这四九城的混混儿,背后可是分帮分派的,人进了局子,要打一顿关几天没什么问题,可是罚的重了,就不知道牵扯上了什么人。
现在那五个人都伤的不轻,如果就这么把这小姑娘放了,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几个人低声商量,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道处理。
祝晓敏看出来几个人为难,挑唇笑一下说:“这样吧,他们掀了我妹妹的摊子,那几斤肉我们也不要了,就当是给他们养伤的营养费,可是我妹妹这棉衣被他们撕破,这么大半天又是受惊又是受冻的,这个得赔。”
肿了脸的混混儿怒了:“你说什么?她把老子伤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白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