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遮挡住了容貌,但露出的眉眼却清丽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白云一般清澈高雅,仿佛神明般不食人间烟火。
白衣女子轻轻踏入庙宇,用那双琉璃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龙王爷的神像,眸光似是有些复杂。
良久,她低垂眼眸,视线落到了那三根已经燃尽的香上。
右手自云袖中探出,掐诀演算。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纤细优美,指间流转着淡淡白光,好似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白玉,有种玄妙的道韵。
华发飘逸,白衣出尘。
片刻后,她停下演算,身影踏出龙王庙,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说也奇怪,这白衣女子虽然戴着面纱,但身段窈窕修长,气质更是人间少有,但路过的百姓却都对她视而不见。
仿佛根本看不见她。
只有一个灵气逼人的孩童,眼前一花,道:“咦?那里好像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大姐姐,怎么又不见了?”
最后被父母拎着耳朵给拽走了。
白衣女子静静走在这座城中,周围很热闹,还有不少人在欢庆刚刚的降雨,她都视若无睹,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终于,她走到了推演的目的地,一间普普通通,又破又小的农家土屋。
并未敲门,而是穿门而过。
屋子里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家,他似是快死了,身旁也无亲人陪伴,就这么孤独地躺在床上,老态龙钟。
如果张九阳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位生命垂危的老人便是今天去龙王庙上香的人。
去过龙王庙后,他仿佛泄了最后一口气,回到家后便卧床不起,眼看就要寿终正寝。
这时,在朦朦胧胧之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是你给我上的香吗?”
那声音清如冷泉,他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
老人缓缓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仿佛在散发着仙光的女子,就连每一根发丝都流转着光华,那双琉璃色的瞳孔正静静凝望着他。
结合她的话,老人精神一震,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您,您是龙王爷?”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呢。”
她再次问道:“是你给我上的香吗?”
老人连忙点头,老泪纵横,道:“龙王爷,原来您没事,太好了,那狗娃子就能放心去了!”
这样虔诚的信徒,换做其他人肯定会肃然起敬,然而白衣女子却是淡然道:“我觉得你在说谎呢。”
看到老人还想激动地说什么,她淡淡道:“算了,还是我来看吧。”
一指点在老人眉心,通过对方的记忆,她看到了今天发生在龙王庙的一切。
原来上香的人是一个青袍小道士。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小道士,竟然会有那么浩大的香火之力,甚至让她都差点承受不起,不得不亲自出宫,兴云布雨以还香火。
“你不是龙王爷……”
老人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有些失落,随即又满怀期待地问道:“那伱应该认识龙王爷吧,他老人家……还好吗?”
白衣女子微微犹豫了一下,道:“他死了呢。”
老人浑身一震,眼中顿时老泪纵横,气息渐渐消散。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听到那仙乐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不欠你们呢,你们当年浇的水,他早就还完了。”
“只是舍不得你们呢。”
……
张九阳回到家中,发现阿梨已经醒了,而且提着那两口粉色菜刀,在池塘中抓住了一只奇怪的黄袍小人。
那小人肉嘟嘟的模样,只有四寸大小,着黄衣,冠黄冠,戴黄盖,背着一个大包袱。
此刻它被阿梨按在岸边,口中不断呼喊。
“救命啊,我不是小偷,我是庆忌,是岳翎主人的信使!”
“不要杀我,呜呜呜!”
“我是来给张九阳送信的!!”
阿梨用刀背轻轻拍着它的头,然后又用手掐了掐它身上的肥肉,十分诧异道:“你这么胖,怎么跑得这么快,我都差点没抓到你……”
她将那黄衣小人扔来扔去,玩得不亦乐乎。
张九阳轻轻一叹,笑道:“阿梨,休得无礼。”
这小姑娘,是在家里闲的太久了,突然遇到有人闯了进来,还是这么有趣的黄衣小人,故而生出了玩心。
要是真动手,这黄衣小人早就成为刀下之鬼了。
阿梨这才松开手。
黄袍小人冷哼一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和八字胡,解下包袱递给张九阳,道:“这是我家主人让我送给你的东西。”
顿了顿,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阿梨手中的粉色菜刀,道:“我,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