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颜无奈苦笑,“他太闹腾,臣妾还是回去歇息的好,免得连皇上都一起吵着了。”
萧倾澜抚了抚她的肚腹,“朕让人送你回去,路上小心。”
“多谢皇上,皇上您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顾清颜自他怀中抬头,一双清润的眸中充满了对他的关心。
萧倾澜轻笑,“无碍。”
“雾毒呢?孟枕月研究出药方了吗?”
“这些事,朕自有安排,你不便操心了,还是多想着孩子,你忧虑多思,他也要跟着你一起受累的。”
他宛如慈父,眼里尽是对顾清颜和孩子的关爱。
顾清颜也点到即止,没有追问下去。
萧倾澜扶着她下软榻,她依依不舍,最后环住萧倾澜的腰,提了个请求,“孩子就快出世了,可否请皇上为他想想名字?”
萧倾澜说:“皇嗣起名,都有皇家族谱论字排辈,礼部也会拟定封号的,不必如此担忧。”
“给他取个小名,民间的孩子,都有父母取的小名。”
顾清颜眸光熠熠的看着他,寄托了许多情思。
萧倾澜温软的答应下来,“好。”
他揉了揉顾清颜的脑袋,放她回去了。
她走后,清川又来禀告,说谢婕妤哭哭啼啼了好一会儿才走,说晚上再来陪伴皇上。
萧倾澜面容冷淡,“让她这些日子都别来了,贵妃生产之前,别让消息传到她耳朵里,让她不高兴。”
清川颔首,“是。”
他传令之时,心头颇有感慨。
这宫里其他妃嫔终究是其他妃嫔,唯顾清颜不同。
无论她是什么位分,都是萧倾澜心头最艳的一抹春色。
豫王府。
冷寂了许久的府邸,有种落寞和萧条。
崔相被人私底下引进来,第一感触便是,这王府怕是没落了。
可他又往主院走了走,视野开阔起来,又是一派温润的春景,繁华茂盛,低调却不争艳,清淡幽远。
很像惠帝在位时的皇宫。
不如现在这么花团锦簇的繁盛,给人一种深沉宁谧之感。
让人有探索的欲望。
崔相心里顿时有了底,他入正厅,拜见萧昭衍。
萧昭衍一袭玄色锦衣,整个人像敛了锋芒的宝剑一样,温润宽和,又透着一股暗芒。
“老臣惭愧,如今才有机会来拜见王爷,简直有负皇上!”
萧昭衍起身扶他,嘴角含笑,“崔相何须如此客气?本王如今不过空有个皇室子弟的名头,而本王的父亲……他也成了萧倾澜罢免的废帝了。”
“他萧倾澜这是大逆不道!”
崔相一脸愤慨,义愤填膺。
萧昭衍心中却冷笑,与他对着敷衍了几句。
他自是知道,若非崔瑾舟快死了,崔相不会登他这门来的。
但如今崔相来了,他就得对萧昭衍表忠心,“王爷,老臣心中,唯有宗人府的皇上,才是最仁厚宽和的帝王。如今的萧倾澜,厉兵秣马,强盛蛮横,任用顾玖瑢这等佞臣,对西境边族大肆绞杀,使边境血流成河,百姓怨声载道,实在不配为皇!老臣情愿,拥立王爷为帝!这江山帝位,本就该由王爷继承。”
“崔相,你可真是太抬举本王了。”
萧昭衍淡笑了两声。
崔相跪下,以头抢地,誓死护他。
萧昭衍见他如此,倒也能信上几分了。
两人开始谈如今的政局,萧昭衍人未在朝堂上出现,却对朝中诸事了如指掌,可见其布局谋深。
崔相亦是欣慰,“有王爷如此筹谋,自然不怕萧倾澜继续蛮横,只是眼下老臣的儿子……”
他面露羞赧,为难,更恼恨。
他的儿子原本也是人中龙凤,满腹才华,可萧倾澜不喜他的作风,绝了他入朝堂的路,他又被楚文瑶那个贱人给耽误了。
再有傅渊这等背叛惠帝的人,甘做萧倾澜的獠牙,重判他儿子,害他在流放路上吃尽苦头,不得不杀人叛逃,才能保住一条命。
他如今是,连他的下落都没打探到。
而萧昭衍给他消息,说是找到了崔瑾舟,他才不得不来求他。
萧昭衍拿出了一份崔瑾舟的亲笔信,给崔相看了,证明他现在被他安顿好了,很安全。
崔相惊喜接过,看到崔瑾舟狂放的字迹,便知道不是别人模仿的。
他又再三向萧昭衍道谢。
萧昭衍也直言,“如今萧倾澜正在壮年,京城城防全是他的人,我们想要在京城闹出点动静,怕是很难。”
“那依王爷的意思该怎么做?萧倾澜自登基以来,只秘密去过扬州一次,我们的人还是等他回来了,才发现他的踪迹。”
那次下扬州,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