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傅渊。
也不知他们二人,如今是否有些进展了。
萧倾澜淡笑,“是傅渊追着人家回京,探子报,孟枕月在扬州摆了傅渊一道,自己死遁跑回京城的。”
“死遁?”
顾清颜惊讶。
这似乎,过于惊世骇俗了些。
但这世上无奇不有,她倒是也很想听孟枕月说说具体的。
可瞧,孟枕月想进宫拜会她,拜帖递到了贤妃宫里。
崔婉凝捏着拜帖,听明春说,顾清颜刚服侍了萧倾澜,从御书房出来。
萧倾澜继续跟大臣们议政,而顾清颜带进去的食盒,拎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很轻便。
崔婉凝眼底是一片阴翳,“后宫嫔妃,从未有人去御书房侍候过,顾清颜已经去了两次了。”
她还能给萧倾澜送膳食,萧倾澜会饮用。
“奴婢还听说,皇上今夜打算命人侍寝。”
“是吗?”崔婉凝脸上的端庄持重,已经出现了崩裂的痕迹。
他终于要召幸顾清颜了吗?
她和沈音柔都没能得到的机会,要被顾清颜抢去了。
崔婉凝看向桌面上,孟枕月的拜帖,她想起傅渊与顾清颜颇有交情。
她吩咐仲夏,“你去准备宴会,明日十五,正好请各家夫人小姐们,入宫赴宴。”
仲夏应声去准备,她还提醒贤妃,“娘娘可以邀咱们相府少夫人,也一同进宫,少夫人以前,跟顾才人也是有些交情的。”
崔婉凝一笑,“是啊,我怎么忘了我那好弟妹,她虽没有诰命的身份,也是位郡主,明日邀她一起进宫吧。”
“可少夫人脾气不好,若是不肯来怎么办?”明春对楚文瑶略有耳闻,听说她嫁进相府这段日子,少爷后院是鸡飞狗跳的。
她还敢动手打少爷!
少爷自小金尊玉贵,如今身上却不少伤痕。
“那就让我弟弟想办法,请她来。”崔婉凝也是正好,想找时机,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弟妹。
她已入宫,却仍是崔瑾舟的姐姐。
打她弟弟的人,她又怎会轻易放过?
十月十五日。
深秋宫宴。
各宫妃嫔都早到了,她们以贤妃为尊,各自来跟她见礼,随后各自成团,安静的坐着,等沈淑妃来与贤妃抗衡。
这三年来,都是这样的戏码。
大家看的乐此不疲。
但今年有新人入宫,格局稍变,
沈淑妃遣人来说,自己身子不便就不过来了。
而顾清颜昨夜刚刚被召幸侍寝,今日穿着一袭月白绣九瓣重莲襦裙款款而来,明艳动人,容光焕发。
她行至贤妃面前,行礼问安。
贤妃见她抬头,那一脸的温软娇媚,一看便是经受雨露滋润,饱受疼爱的。
贤妃内心的嫉妒翻江倒海,面上却大方和善,“妹妹昨夜辛苦了,快来本宫这坐下,喝一盏血燕补补。”
她此话一出,宫里宫外的女人,都听出顾清颜昨夜侍寝了。
而她厚待顾清颜的行为,无一不让人赞叹。
“还是咱们贤妃娘娘大度!”
“可不是吗?听说另一位娘娘,知道这件事,昨夜就气病了呢。”
“顾才人可要体会娘娘这番苦心。”
有个姓吴的才人,一边打趣着,一边含笑揶揄顾清颜。
顾清颜在贤妃身边道谢,对于其他女人的眼神和话语,都未曾多在意。
故而,在其他妃嫔眼里。
她清高自傲。
吴才人自讨了个没趣儿,一时尴尬的下不来台。
她掩面喝茶,想把这事儿给掩盖过去。
一抹娇嫩的轻声阻拦了她,“贤妃娘娘的苦心是好,可落在别人嘴里,怎么像是要挑拨是非呢?顾才人若是不喝娘娘的燕窝,是不是要按个大不敬的罪名了?”
她穿着绣飞燕的蓝色冰丝裙,整个人轻巧灵动,颊边碎发未曾梳齐,被风扬起,有三分肆意,七分洒脱。
孟枕月上前,拜见贤妃,又同众人见礼。
吴才人本就触了霉头,面上尴尬,被她这么一戳明,更是脸红羞臊。
她斥责孟枕月,“哪里来的小丫头?你可知这是在宫中御花园,你好生无礼!”
她身后有人帮腔质问,“是谁家小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哪位夫人带进宫里来的?这般是要冲撞了贤妃娘娘吗?”
众妃都一致对外,齐心协力的,似要将孟枕月戳成个筛子。
贤妃看孟枕月的眸光,也带了些冷。
她知道这孟枕月,家境是不俗,可她自幼没了母亲,如今是单枪匹马入宫的,这般得罪人。
当真是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