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的眼神落在姜清颜身上,她眼底太过平静,姚氏骂她,她似乎也并不激愤,似是早有预料。
他没什么话对她说,倒是看向姚氏说了一句,“这世上鲜有亲生母亲,会将自己的女儿骂做贱人的。”
姚氏从一开始,便装的不像。
只是她嘴硬。
但姚氏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她咬死了不承认,被傅渊收押,就关在姜清颜的边上。
姜清颜坦然坐于牢狱之中,跟在国公府里坐着,没什么两样,倒是姚氏,她疯了一样对姜清颜大骂,“贱人!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不思回报,勾结顾氏残害我跟你父亲,你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活生生被扒皮抽筋而死!你和顾氏一家子贱人,都该不得好死!”
她当初给姚思渝一条生路,她才没被父亲打死。
如今她竟还不肯继续做国公府的狗!
她与商贾贱籍私奔,还奢望自己能做回姚家二小姐?
做梦!
姜清颜看向姚氏,只觉可笑,“同为姚氏女,你有什么可高人一等的?嫁为国公夫人,便可理所当然的犯罪,行无耻之事?”
“放肆!永远轮不到你这个下贱货色,来指责我无耻!”她也不过是一个,流着商人血脉的贱种!
早知道今日会被她害成这般模样,过去十几年她就应该对她更狠,不仅要她为国公府所用,还要日日抽打她,打的她身上没有一块好皮,打的她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不能做个真正的女人才是!
姜清颜冷冷的勾了下唇角,“冬夜漫长,国公夫人攒些力气,等候消息吧。”
她如今不肯认罪,自有能让她认罪的消息传来。
豫王府。
姜幼薇听闻姚氏再次入狱,已经哭闹了好几场,动了胎气,又与萧昭衍大吵了一架。
萧昭衍懒得哄她了,吩咐太医尽力替她保胎,寻了个温柔体贴的妾室歇息去了。
姜幼薇苍白着一张脸,砸了安胎药,想去妾室那里闹,又被萧昭衍的侍卫堵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发泄了一通,茶言连忙扶着她劝:“侧妃娘娘,您不能再发脾气了,肚子里的小皇孙要紧啊!如今老爷和夫人,可全指着您肚子里的孩子呢!”
姜幼薇何曾不知道,她只是气馁,“我恨不得它现在就能生出来,若是个皇子,昭衍哥哥就不会这么对我了!都怪那个该死的姜清颜,她竟敢告发爹娘……”
姜幼薇想起这事,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茶言在一旁扶着她不敢说话,她很奇怪这消息是怎么进的内院,原本萧昭衍怕她动了胎气,老爷夫人的消息都瞒着。
今日夫人才刚刚又被下狱,院子里就有下人在传,还说的绘声绘色的,说夫人在牢里也被用了刑,这才让姜幼薇动了胎气。
茶言扶姜幼薇回房里歇息,可姜幼薇还没睡下多久,就又惊醒了。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光着脚便追了出去。
院中亮着几盏琉璃灯,却照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个相似的背影。
可即便是一个背影,也足够姜幼薇看清了。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激愤冲向那个背影,“姜清颜,你这个混蛋!你区区贱婢竟敢告发我娘,陷害我爹!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手中簪子尖锐的部分插进了‘姜清颜’的身体,血立刻渗了出来,她没想到‘姜清颜’连躲都不躲。
这一簪子下去明明没用多少力,可她就是流了血,而她手上也沾了血,惊恐的情绪刺激她小腹坠坠的疼。
‘姜清颜’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姜幼薇,你以为杀了我,你爹娘的罪行就能被掩盖,你们就能逍遥法外吗?”
“什么逍遥法外,我爹娘没错!错的是你们一家子贱人,活该为国公府所用!你们……”
姜幼薇扶着肚子,越是激动,小腹就越是像有一双手在胡乱搅动一样,剧痛无比。
“姜幼薇,你看看我,我这张脸,是不是你想毁掉的样子?”
‘姜清颜’阴冷的笑声,仿佛带着引诱。
而姜幼薇一抬头,便瞪大眼睛的惊叫起来,“啊——”
“啊!!”
接连的惊叫划破天际,姜幼薇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一股黏腻的液体从她身下溢出。
她晕过去之前,脑海里都是姜清颜那张脸,被划的乱七八糟,毁的零落不堪。
就像她一直想做到的那样。
“侧妃娘娘!”
茶言才去给她熬了药回来,看她摔在地上,连忙冲到她身上扶她,她的手落在她的腰际,摸了一掌的鲜红,自己也吓的叫了起来,“啊!血!侧妃娘娘,您流血了!”
“孩子,我得保住这个孩子……”
姜幼薇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给算计了!
可她实在太痛,要了她的命一样疼,两眼一黑晕过去,眼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