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的顾唯儿眼神迷离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金色面具,呆愣半响突然惊叫出声,尾音还没落下就见叙白已然一身劲装落在屋内,看着眼前床铺上的场景却没有丝毫避嫌的举措,钟离忌心中闪过一丝烦躁忙将顾唯儿从头到脚用被褥裹紧,冷声呵斥道:“滚出去!”
叙白眼底微凉,佩刀已然出鞘……
被褥外已是拔剑弩张,被褥里的人的意识却才刚刚回笼,待明白眼前的情形后顾唯儿才不得已尴尬开口道:“抱歉啊叙白,你先出去吧,我忘了我已经成婚了……”
叙白闻言佩刀还未入鞘人便已是消失不见了。
顾唯儿微微探出半个脑袋,脸颊处还有些微红,也不知是闷得还是羞的只是半天也不见褪去,钟离忌知她难堪很快便收拾离开,顾唯儿愣了好一阵才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早膳时顾唯儿一脸疑惑的望着钟离忌却不知如何开口,钟离忌像是看出了顾唯儿的疑惑遂开口解疑道:“我没有官职无需上朝。”
顾唯儿点了点头却觉得这人除了日子过的清贫些其他倒也还算舒心,料想自己在重云时,官员点卯自己也得在殿后跟着。
困极了便抑制不住的频繁点头,随后便会收获来自自家娘亲的眼刀警告,饶是再困顿那一眼却也足够人清醒一晌午了,现在想想还是嫁了人最舒服,要是这夫君和丞相家的小胖子一样会吃会玩就好了,可惜啊……
边想边将手边的粥往嘴里送,只是刚吃一口顾唯儿的表情便凝重了。
钟离忌显然注意到了顾唯儿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可是不合胃口?”
顾唯儿皱眉将勺子抵在那人面前,“这是什么?”
“肉。”
“肉粥里放肥肉你是认真的?”
也不等那人说话顾唯儿便已转身离开,钟离忌端起那碗吃过一口的肉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碗里的清粥陷入了深思,原想着她向来锦衣玉食惯了必然吃不惯这清汤寡水,特地让人买了新鲜的肉食来给她煲肉粥却不成想还是让人不舒心了……
顾唯儿出去许久,直到粥都快凉透了才回了正厅,钟离忌向外望去却看到顾唯儿手里还捧着一个极其精致的陶瓷罐子,身后跟着的人正是今早出现在寝殿的那个唤作叙白的侍卫。
顾唯儿上前将罐子放在桌上转手便将叙白手里的碗筷接过,将碗筷摆好后顺手将桌上已经冷透的粥移开,叙白上前将三只碗盏盛装好转身落座在下方,正好与主坐的钟离忌对坐着。
两人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钟离忌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看着那人坐在了自己对面。
看着顾唯儿一脸满足的吃着早膳钟离忌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与他人同桌而食,好在面上覆着面具也不用做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嘴角却还是僵硬得厉害。
正不知如何反应之时一只盛满粥的勺子却已经搁在了钟离忌的嘴边,还不待他反应那粥便已被人强硬的灌入口中。
“好吃吧,这厨子可是我花了高价从我爹……父皇那抢来的,反正不用白不用,以后就让他在府里做饭吧。”顾唯儿笑着将那勺子搁在钟离忌碗里,转而又乐呵呵的吃了起来,直到……
“王爷,宫里来人了,问今日王爷王妃为何还不去宫里请安。”一位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背仍向面前二人半伏着身子施礼。
钟离忌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时顾唯儿却率先开口道:“您别多礼了,想必平日里御王殿下也没让你们行过礼吧,你们平日如何便还是如何,本殿平日里也不爱这些虚礼。”
那人起身还未来的及感激却又听到顾唯儿的声音响起:“劳您出去转告一下,等我们吃完了自会去请安的。”
见那老者明显一愣,正要开口,顾唯儿却好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而望着叙白道:“算了,还是你去吧,老伯一来一回的也累得慌。”
叙白闻言径直向府门前掠去,顾唯儿不紧不慢的享受着早膳还不忘叮嘱身旁那人慢些吃,钟离忌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也只能一直保持沉默。
叙白一来一回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便到了厅里,几人还没用多久早膳便见一人匆匆自前院方向走来,只是面上竟还有些许傲气在里面。
那人入内后便大咧咧的望着桌上两人,叙白已然吃完立在了顾唯儿身侧,入内那人却忽的拔高音量,那独属于宫中内侍的尖锐嗓音顷刻便贯穿了整间屋子,“御王殿下,这都要到辰时了,您再不动身如何赶得上新婚夫妇请安呢?”
两人听着那人的语气具是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只是依旧没打算回应对方。
那人也不多看钟离忌只转身望着顾唯儿依旧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捏着腔复又开口道:“您可知这御王府距皇宫内宅有多远,就算是卯时出门都未必来的及,娘娘良善特让老奴在路上迎着二位,却不成想都快辰时了二位竟还在府中。”
钟离忌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人用手摁住,皱了下眉终是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