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重屏风,影吾卫向太女禀报。
赵翊神色沉沉:“性命如何?”
影吾卫答:“皆在昏迷中。”
赵翊又问:“皇子如何?”
影吾卫答:“皇子与阿良公子皆吓得不轻,已经送回宫。”
赵翊手上拿着那根芙蓉玉雕梅花簪,轻轻在紫檀小几敲过三下,看向身畔面色惨白的叶予潜:“又是谁在搞鬼,叶爱卿,速去差访分明。”
“微臣遵命!”
……
徐家园子乱成一片,徐夫人指挥着仆人搬来屏风将落水的二人遮住,把湿衣裳换下,太医署的来人里有个秀美纤弱的姑娘,是华御医的孙女。
男女有别,她在内看诊。
层层叠叠的裙摆铺散开,叶丹丹和叶盈盈两姐妹宛若折翼的蝶儿,坠落湖间,湿了翅膀。
几位夫人围着那只被叶丹丹攥住的簪子看,忽然有个小娘子大声道:“这是白芙的簪子!”
一妇人将她揽过去,大声斥责:“琴儿,首饰相似者何其多,勿多言。”
她怎么可能记错,想来其它小娘子也会眼熟,今日白芙一套芙蓉玉头面,样样都是珍品。
忽而又有一个小娘子出来说话:“京城里能做出这么精巧物件的也就那几家,都有图样留底,拿去一问便知。不管是谁的,也还大家一个清白。”
众人皆点头应是。
叶予潜从行宫快马而出,半路得知妹妹们已经被挪回家中,调转马头往叶府疾驰。
华飘絮在旁看护病人,见叶予潜回来,与他说明两位娘子的病情:“盈盈尚且好些,我已让她服用丹药,施针让她昏睡安神,丹丹还在昏迷。”
华飘絮见他面若金纸,额角满是虚汗,又道:“你若是要问盈盈话,我可以把她叫醒。”
叶予潜看一眼昏迷在床的叶丹丹,因为愧疚,飞快瞥过眼。
“暂且不必,有劳太医。”
……
徐家亦是炸开了锅,白芙满面泪痕,扑倒在地,晨间分明还是枝头上开得极为绚烂的花朵儿,此刻已被踩进泥地里。
白芙伏地痛哭:“不是我,哥哥、父亲当真不是我!”
徐夫人默默在旁不开口,只等白家人发话,白芙的父亲拔下女儿头上另一只蝴蝶簪。
“不是你,但那只簪子分明是你……”
这套头面是心疼闺女的白夫人一手预备的,到时候,簪子是白芙的,还是白国公府的,只在一念之间。
白芙恍然,想起来了,跪着爬上前几步:
“那只簪子……有个小丫鬟,今日跟我去的丫鬟,嘴很不好,我拔出簪子在她身上扎了几下,以示惩戒,肯定是她怀恨在心,栽赃与我!!”
白芙一说,徐夫人就叫人把丫鬟找来验伤,瘦骨伶仃的小丫头,十二三岁的模样,嬷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奶奶,验过,丫鬟身上有伤。”
小丫鬟被带到白芙跟前,白芙面容扭曲,上前便是一脚,将暴戾展示殆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害我,贱婢!”
丫鬟跪在地上只知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白芙的兄长一言不发,父亲长叹一声,对徐夫人道:“老夫教女无方,她已是徐家妇,白家管不到。簪环之物,至多明日,就会被查出来。”
徐夫人可不想接烫手山芋,家里男人都在外任上,她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辖制住白芙这尊大佛。
“想来她被吓坏了,您不妨把她带回去,让亲家母安抚一二,她虽顽劣,断然不会如此行事,至于对策,明日再议可好?”
白家父兄无言,眼看徐家亦是一团乱,只能暂时将女儿接回家中。
……
含光殿内,赵络揪着姐姐的衣摆哭哭啼啼:“皇姐,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赵络看见叶丹丹手里的芙蓉玉簪子,大约就猜到是白芙,可他身为皇子,不敢失言,只能回到皇姐跟前哭。
赵翊嫌他哭得人心烦,让人去请赵严来把人带走。
含光殿清净之后,影吾卫从屏风后走出,汇报调查所得:“殿下,为何不告诉叶大人,不是白家,而是……”
烛火随风摇曳,皇太女赵翊眸光幽冷:“此事乃王家所为,听懂了吗?”
影吾卫会意,撤步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此夜终究不平静,叶予潜今日匆匆回家,未到妹妹落水处一探究竟,只能趁着夜色翻墙而入。
幸而今也月色极佳,不必掌灯,叶予潜摸到芙蓉阁,只见一盏竹编灯笼被抛起来,火光一瞬熄灭,随后是哗啦落水之声。
叶予潜快步上前,揪住落水者的衣摆将人拽上案,借着明朗的月光,叶予潜看清此人:
“你为何深夜至此?若不是我恰好过来,明日芙蓉池里又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