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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2 / 3)

过,太女起身着衣,赵翊收回唇角暧昧的笑意,忽而正色,问叶予潜道:“你说明日孤去舅舅府上贺寿,应当预备何物?能送的寿礼都送过,舅舅库中珍宝目不暇接,怕是只有将孤送出去。”

叶予潜亦是方才穿好衣衫,此刻手中握着半截腰带,听太女此言,眸中疑惑:“殿下的意思是……国舅爷的生辰?”

王国舅爷的生辰是前日,太女缘何明日还要去一回。

昨夜太女又因何要将自己……就算识破自己身份,太女也不是这等冲动之人。

太女缓步上前,亲自用银丝腰带缠住他的纤腰,冷笑道:“钦天监说这两日犯了什么忌讳,国舅爷的生辰宴,推迟两日。”

叶予潜任由太女摆布,她似乎十分喜欢自己的腰肢。

国舅甚是恃宠而骄,钦天监的避讳,皇家才能用得,况且既是要避讳,却不早早先行上报皇家,显然不将圣上和太女放在眼中。

腰间似有若无的触碰让他耳根微红,他沉住气。

“微见识短浅,家中不见宝物。微臣私心,若太女亲自登门,国舅爷必然欢喜。”

太女轻笑出声,亲自挂上玉佩:“下回让女官打开孤的私库给你长见识。”

皇太女终究是个克己之人,当夜并未再找叶予潜侍寝,影吾卫传来几份消息,皇太女伏案忙至三更,方才睡下。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急急回到宫中,一众宫女为太女盛装,午时之前乘太女车架出宫,仪仗开道,往国舅府上祝寿。

这是给国舅爷的脸面。

国舅面上有光,亲自带领一干大臣接驾,笑盈盈迎接太女上座,歌舞笙箫尽数演奏。

叶予潜撑着微酸的腰立在太女身后,忽见她锁骨间一片红痕,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歌姬悠悠唱着一支佳人曲,他听不清调子,仿佛这一片红痕似是也长在了自己身上,耳背作烧。

“表姐!”

王良甜甜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扭着腰肢走过来,太女宠溺一笑,冲他做个禁声手势,塞给他一块糕点,堵住王良的嘴。

王良笑着在太女身边的空位坐下,仿若一只猫儿,歪着脑袋在太女肩头蹭了两下,一如既往的亲密无间。

予潜耳后灼热散去,王国舅行商妙手,富可敌国,太女口中的贺礼,应是将王良纳入后宫的承诺。

宴席过半,忽见国舅府管家过来传话。

“大人,有人失足,跌在莲花池中。”

太女耳力极好,听得一清二楚,回身吩咐。“叶侍卫,速去请太医。”

国舅又怎会将太女放在眼中。

“岂敢劳动太女,人可捞起来了,请太医诊治!”

太女不语,冷了脸扶着叶予潜的手背离席,慢悠悠往外去。

她今日穿一袭织金盘凤广袖袍,内里是窄袖对襟凤羽衫,下穿花锦拖尾裙,云鬓缀着九翅金凤钗,行动间波丝宫绦随风微摆,平日就算朝会也不如今日华贵。

优雅而雍容,行动自然不便,王良见她不悦,小心跟在身后,众臣见太女离席,也不敢再看歌舞,纷纷出来查探。

一华服妇人被几个丫鬟搀扶,面上脂粉被泪水化做一团。

“兴儿,我的兴儿!”

叶予潜在太女耳畔小声道:“殿下,那人是白国宫府幼孙,白兴。”

太女凝眉,微微侧目,看清女子长相。

“嫡出?”

叶予潜点头,“长房夫人嫡出。”

太女脸色更为凝重,“怎么会是他?”

她绝美的侧脸上笑意凉薄,不为公府女眷嚎哭所动,侧身与叶爱卿低声道:“如今可真是,孤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孤而死。可怜白老国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他孙子挺多,少一个也无伤大雅。”

显然此人是冲着太女而来。

“殿下是说……”

“孤也不明白。”太女微微摇头,展开小扇掩住翘起的唇角,“这份礼物,予潜喜不喜欢?”

叶予潜眸色黯然,思绪回到多年前。

那年秋日,恰逢大皇子赵严十六岁生辰,圣上着礼部在宜春园与皇子祝寿,叶丹丹和叶盈盈姊妹才满十二。

白家长房嫡出三女白芙污蔑及姐妹二人将她推入水中,公府刁奴为给三娘子出气,背着人将叶氏姐妹扔入湖中,叶丹丹和叶盈盈险些双双淹死。

此事当时白国公府的说法是奴仆自作主张,但白家小白素来蛮横,若是无人支使,下人怎会有如此胆量。

熟料五载之后,白家长房嫡出幼子于莲池中溺水身亡。

叶予潜听出太女今日原本想溺死的人是白芙,不知为何,白芙幼弟糊里糊涂当了替死鬼。

挑起白家与国公府的矛盾,一个嫡出幼子,比之女儿,效用只好不坏。

太女微笑:“不知是谁送了孤一份大礼,总得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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