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能升入三级学堂者,强制退学。
升入三级学堂后,年底参加宫试以考取稷下学士资格,考不上者可上报礼部并入科举参加会试。
稷下学士依照成绩高低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一甲学士是等同于全国第一的存在,每年只有一个名额,二甲两个名额,三甲三个名额。此六名甲学士,再修习一年学业毕业后,便可直接入仕,前途无量。
乙丙十二名学士,再修习一年学业毕业后,可继续以宫生身份连续三年参加宫试,考取甲学士入仕。其他未能考取学士者,再修习一年学业毕业后,仍可省去童生试和乡试,终生参与会试。
今年的一甲学士是百里扶。
姜泠想着想着,视线忍不住往毕业生的方向神游,她的大脑开始发散,昨日忘了的事情重新想起来。
百里扶就站在毕业生最前面,松形鹤骨,皎如玉树,分明都是一样的衣服,但通身的气质与容貌矫矫不群,想不让人注意到都不行。
稷下学宫有统一的学服,蓝白深衣,玉色腰带,只有通过挂在腰间腰牌上的穗子颜色,才能分辨堂级,一级白色,二级绿色,三级青色,毕业级绯色。
许是姜泠视线太过惹眼,百里扶看了过来,那双狭长清冷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姜泠一瞬间心虚地挪开视线。
眼观前方地看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看过去,随后再次被抓包,她连忙垂下眼,连呼吸也情不自禁屏住。
啊啊啊啊!
尴尬得脚趾都扣出一座皇宫了!
“干嘛呢你?”站在姜泠前面的江若升往后戳了戳,“你爹一直在看我们。”
“别说话!”姜泠低着头,恨不得埋进地砖下。江若升偏头往后看,见少年耳根通红,忍不住打趣,“你干什么了,耳朵那么红。”
“姜泠!站出来!”姜明礼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下来,姜泠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见姜明礼一脸怒气,“在下面窃窃私语什么!站出来,把方才司业念的《弟子责》重复一遍。”
耳边响起看笑话似的窃窃私语声。
姜泠垂着眼站出来,她不想在整个学宫的学子面前给姜明礼难堪,可讲话的不是她,姜明礼却偏偏只惩罚她一人。
杀鸡给猴看,杀自己儿子吗?
姜泠冷声道:“回祭酒的话,学生没记住。”
姜明礼冷哼一声:“回去抄写十遍《弟子责》,旬试前交上来!”
“哈哈哈,姜泠,你真的是姜祭酒的儿子吗?”前方传来一道嘲笑声,回头笑话她的少年长了张令姜泠恶心的脸,宸王世子宴上,第一个将酒泼在她身上的人。
少年容貌与宸王世子酷似,能看出是宸王府的公子。
“身为祭酒,拥有一个作弊的儿子,我看姜祭酒应该恨不得把他塞进娘胎里吧。”少年旁边的百里彻哈哈笑,“要是我,都没脸做这个祭酒了。”
“你!”姜泠抬脚要往前迈,江若升后退一步与他并排,压住了她的肩膀,“别沉不住气啊,日子还久着呢。”
“江若升,你什么意思?你要站在他那边跟我们作对?”百里彻不满的扫了他一眼,但也没敢说太重的话,只暗示道:“再过月余,宸世子可就解禁出来了。”
江若升慢慢“哦”了声。
“我江若升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是谁,只要我开心,乞丐也能做朋友。”
司马瑜笑了笑,“希望若升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江若升也跟着笑:“好说好说。”
姜泠沉默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他们是甲堂,站在新生最前面。为首的便是宸王府的公子,这般动静比方才要大上许多,台上的祭酒司业和其他博士却没有一人提出异议。姜泠只觉得一颗心冷得厉害。
宣读《弟子责》后是束脩之礼,新入学的学子们纷纷为先生们送上布绢、酒和脩一案,随后先生们回赠书籍。
束脩之礼后便由二级学堂的学子带领新生们参观稷下学宫,介绍各个堂厅的用处和使用时间等等。
托江若升一直叽叽喳喳的福,姜泠大约摸清了甲堂的成分。
她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分进了这么一个权利旋涡。
甲堂就十人,却都是些天潢贵胄。宸王府司马瑜,寅王府司马旦,还有两人的狗腿子们百里彻等一干人等,她这样正儿八经考进来的,就两三个。
众人跟随二年级学长踏上拱桥,姜泠拽了江若升一下,覆在他耳边偷偷打听,“江若升,宸王最小的儿子是谁?”
她知道宸王最小的儿子会成为第三代帝王,却至今没瞧见这个主角,联想到另一个主角百里扶的优秀,姜泠觉得另一个主角也不会差劲。
江若升思考了两秒,“不就是前面的司马瑜吗?”
“??”姜泠顿住脚,一脸的不敢相信,“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个恶心的玩意儿要能做主角,她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