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行人！”
曹家小子，便是那小胖子，姓曹，单字一个明，曹明。
“我说杞识，你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有人摇着扇笑道：“明洞先生虽博学天下，但他那长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打娘胎里出来便泡在温柔乡的公子哥，肚子里能有什么墨水？”
“我瞧着啊，他连入学考试都不能通过，到时候啊……”他话音一转，大笑道：“也不知道明洞先生还有没有脸继续在学宫担任祭酒，别还没正式上任，就又灰溜溜的卷铺盖回了淮章老家。”
男子话说得难听，稷下楼里不少学子蹙起眉头。
且不说姜泠纨绔之名在外，但明洞先生学识造诣，天下皆知。尽管之前明洞先生远在淮章学宫，也有不少稷京学子前去求学，如今却被男子说得这般一文不值，叫稷下学子们纷纷不悦。
“徐登，逼逼赖赖什么呢？我瞧你是赌不起吧。”杞识将宣纸往案桌上一摆，持笔画线，一分为二，“那就赌个大的！”
“曹家小子嬴，五倍赔注。”
众人唏嘘，不等杞识往下说，便是争抢着说要下注曹家小子。
“哎，急什么嘛。”杞识转了转眼珠子，笑：“姜泠，二十倍。”
一瞬间，稷下楼鸦雀无声。
杞识长了张极具欺骗性的文弱书生脸，却是稷下学宫有名的无利不起早，稷京消息通，人称算杞子。
其父乃稷朝大司农，掌管财政，也生了这么个钻进钱眼里的独子，不爱读书，门门倒数，在稷下学宫已是第九年，再不毕业就要被强制退学。
“怎么？不敢赌？”杞识笑笑，他眸光往窗边一扫，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可打探到，百里扶将《司马兵法》的司马体孤本送到了姜府，如今姜泠巧合地选了司马体，令他不多想都不行。
他先将方才众人抢着下曹明的钱财登记在册，然后解下荷包，将荷包中所有的银子都倒在写着姜泠的宣纸上，“压姜泠！买小爷我开心。”
能在稷下学宫念书的学子虽大都是些不差钱的主儿，但真正能挥霍无度的，也只有那么几家排得上号的世家子弟，大部分学子，只能是勉强潇洒。
众人蠢蠢欲动，在心底评估输赢，曹明这小子他们大约知道些水平，但姜泠，风流之名在外，却从未听说过还有什么才学上的名声。
纠结犹豫后，大家还是纷纷将钱压在了曹明身上，想着五倍也是鲜有的豪注，将手中余钱尽数投了进去。
“两百文！”
“一两三百文！”
“三两！”
“十两！”
“二十两！”
“三两黄金！”
“五十两！”
“……”
看着赌注越滚越多，杞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他吆喝着，甚至喊了随从去学宫里传递消息，以引更多人出来买。
“没有人买姜泠吗？没有人买姜泠吗？”杞识甩着手里的钱袋子，“二十倍哦，二十倍哦！”
他越这般吆喝，学子们便越发不敢买姜泠，纷纷将钱财都压在了曹明身上。
杞识眸光扫到一旁凑热闹的霍远义，他笑得不怀好意：“霍二公子不买点？”
“买！”霍远义被勾得心痒痒，他翻了翻随从小厮手里的钱袋子，觉得和大家的赌注比起来太少，于是往窗边去找胞兄，“霍远恭，来点钱！”
霍远恭将钱袋子远远扔到杞识手里，杞识打开一看，眼睛都快笑没了。他抬眼正要问买谁，一张一百两银票直接塞到了他的手里，向来嫖赌不沾的百里扶望着他，声音没什么起伏：“连同霍家兄弟一起，买姜泠。”
说完带着书童下楼。
杞识望向霍远恭，霍远恭扇着扇子笑，“成，那就姜泠。”
言罢他也追着下楼，边走边道：“悬知走这般快做什么，还有一会儿才开考呢。”
往届老生也需参加考试，他们是重新划定甲乙丙层级，新生则是入学资格评判。
“啊？”霍远义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还有些茫然，“买姜泠啊？”
杞识凑上来，眨眨眼：“霍二公子要改？”
霍远义眼看胞兄和百里扶出了楼，咬咬牙，“姜泠就姜泠！”
“喂喂喂，你们等等我啊，怎么又丢下我一个人啊。”
杞识跳上案桌，抓着银票在空中甩了甩，大声道：“百里扶，霍家兄弟，压姜泠一百七十两！”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司马体之战，谁才是最强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