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她的抓人路程。
她踩着青瓦继续往前走。
行了一会儿,因月光皎洁,担心被人发现,姜泠于是改站为跪在青瓦上往前爬。
红墙下的小孩儿见姜泠离开,慢慢挪动身体。
随着他的脚掌挪开,青白色在泥土掩埋下若隐若现。
翻新过的泥土上插着把铲子,少年面无表情的握住铲子,将泥土一铲一铲的往脚下泼,直到泥土掩盖所有痕迹。
随后他将地面几株早已准备好的株苗栽入泥土。
围墙阴影将少年一双漆黑眼睛映得越发黑,微风吹来,宽袍裹着他消瘦的身体,仿佛随时便可迎风而倒。
少年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姜泠离开的方向,漆黑眸子黑黝黝得没有一丝光。
*
姜泠一路往前爬,爬着爬着,却迷了路。
不知道是姜府太大,还是她爬错了墙。
她少说得爬了几十分钟,但也没看见个熟悉物。她趴在青瓦上喘气,想着爬山都没有这么累人。
不远处有管弦乐声传来。
姜泠思考片刻,准备去问问人。
她又爬了一会儿,乐声渐近,人声渐杂。
姜泠没有发现,她身下的围墙早已并二为一,且不再是姜府的青瓦,而是宸王府的琉璃瓦。
她只觉得漆黑月夜终于看到火光,看到希望。
她撑起身体,想要观察方向,却不想她跪久了的双腿抽筋发麻,让她脚下打滑,踩碎琉璃瓦一个不防摔了下去。
“啊——”
“疼疼疼啊——”
姜泠尖叫着从数丈高的围墙摔下来,摔进茂密灌丛中。
浑身上下都是疼。
她忍着痛,扒开灌枝,一身枝叶草木的从灌丛中爬出来。
一双月白靴子突然出现在姜泠面前,她跪趴在地上,缓缓抬头。
站在她面前的人身披月色,清冷如尘,恍若皎如明月灿灿生辉。
姜泠伸手,想要抓住对方衣角,却不想对方后退一步,让她一下摔在了石板路上。
“啊——”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你,你能不能扶一下我啊。”姜泠浑身上下都疼,觉得身体完全失去控制。
空气安静数秒。
熟悉的冷香灌入鼻腔,姜泠在对方的搀扶下站起来,她视线才扫过去,两个人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百里扶蹙眉,面色有些难看,“此乃宸王府,你不在晚宴邀请名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宸王府?什么?我爬错了?”姜泠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一脸开心,她爬了大半个晚上,总算遇到了熟人。
她扶着百里扶,疼得龇牙咧嘴,“快,快帮我叫个救护车,我怀疑我要不行了。”
“不对!”眼珠子转了转,姜泠又哎哟喂的喊着说:“快,通知姜明礼,就说我要不行了!”
百里扶听不懂少年口中的救护车,但眼下情况也不可能找到先生。
他回头望了眼不远处丝竹不停的朝欢院,又看向少年摔下来的高高围墙,冷着声说:“你从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宸王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啊?不是,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又要送我上去?”姜泠一脸不可置信,“你这人,也太冷血了吧。”
见装重伤无用,姜泠转身要走,后颈却忽被揪住,没来得及扭头,脚掌便离了地。
百里扶长得极高,姜泠被对方提小猫似的提了起来。
“啊,你干嘛,放我下来啊。”姜泠在空中踢着两条腿,讨好地喊:“悬知兄!悬知兄!”
“我回去,我回去,快放我下来。”
挣扎间,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笑声,“哈哈哈哈,百里扶,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锦衣少年领着几个小厮过来,他挥挥手,小厮们一拥而上,将姜泠和百里扶分开。
“喂,你又是谁啊。”人物太多,姜泠有限的大脑容量已经记不过来。
她被几个小厮反手钳住,十分难受,不悦地道:“快放开我。”
“放开你?”锦衣少年走近,他认出姜泠,脸上笑意越发盛了,“哟,这不是姜祭酒家的大公子嘛?”
他看向百里扶,“怎么,才几天没见,就迫不及待地深夜幽会了啊。”
“这等稀奇事,不如让宸世子开开眼。给我带走!”
“住手。”百里扶拦住他,长眸压着冷意,“阿彻,不要胡闹。”
“不要带闲杂人等去坏了世子雅兴。”
“哦?”百里彻冷笑,“我瞧着,到能让大家高兴高兴。”
“喂,喂,喂喂喂。”姜泠忍不住插嘴,“你们吵什么啊,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能。”锦衣少年眼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