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上。
“哟,这是怎么了?”韦秀娘察觉饭桌上气氛不对,笑着问道。童瑞见状,就把回来之前蒋奇的话学了。
“早就说了,他那个人不着调,唉,这张嘴也真是的,也不看看是什么人……”韦秀娘一面说,一面瞧着卫甄的脸色,见卫甄只是板着脸,却没有要发怒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下去了。
宁如寄仿佛没瞧见似的,只顾吃饭,吃完饭就撂下筷子,回房研究那一箱子画像去了,卫甄只吃了几口,也连忙跟了上去。剩下桌上的童瑞和韦秀娘面面相觑。
“这……那位小官人,他到底是生谁的气?”来了两天了,韦秀娘也不知道卫甄姓什么,以她心思之细,自然早已看出来,三人之间都是避讳着说卫甄的姓的,因此她也没问。童瑞心思一样细腻,他知道特使大人的名讳不是随便说的,也就没有特意告诉韦秀娘。
“依我看,似乎是生宁小官的气。”童瑞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猜测道。
“这倒奇了,是蒋奇说话不好听,他倒生了宁小官的气?”韦秀娘想起第一天的那个雨夜,宁如寄在灶台前羞红的脸。
童瑞琢磨了一下,又道:“我觉得也不是他要生气,看这样子,好像是宁小官故意给气让他生的?”
“童大哥这话我倒是更听不懂了。”
童瑞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说什么呢,唉!”
韦秀娘想了想,笑了:“弄不好啊,小官人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说着话,吃罢了饭,童瑞便准备去找宁如寄看那些画,却见韦秀娘忽然从厨房端出一大盘子饭菜往客栈外面走去。
“外头还有客人要东西?要不我替你送罢!”童瑞说着伸手就去接,但看那盘子里花花绿绿堆得满满的,却一点也不像客人现点的菜。
“我自己去就行了。”韦秀娘退了一退,笑道,“这可不是客人要的菜,只是方才给每桌上菜的时候都多做了一些,专门留给前面路口那几个乞丐的。”
说着朝外一指,童瑞随着她的手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路口处果然坐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看这样子,必是韦秀娘为行善事,经常拿饭菜接济他们。
“原来如此,那我同你一起去罢。”
童瑞接过饭菜,和韦秀娘一起走上前去,一一分给那些乞丐。乞丐们接了饭菜,道声谢,各自躲到一边吃去了,唯有一个瘦的皮包骨头一样的乞丐没有动,就坐在原地大口吃着。
韦秀娘看了那乞丐一眼,叹口气,回身又从袋子里掏出两个馒头塞给他,然后小声道:“藏好了,别让他们瞧见!”
那乞丐感激地点点头,连忙把馒头藏在了破烂的衣袖里。
两人回到客栈,见童瑞面露疑惑,韦秀娘道:“童大哥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单单对这个乞丐这么好?”
“是啊,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跛子。他腿脚不好,不能走到远的地方去讨要东西,还要常常被其他乞丐欺负,抢走那些好不容易讨来的吃食。”韦秀娘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要说其他乞丐,本也是多病多灾,值得可怜的,只是我却独独看不得他一个跛脚的人受罪……”
这话说来有些奇怪,童瑞知道里面必有些不为人知的缘故,于是就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那五年不见音讯的哥哥,他也是个跛子。”
韦秀娘娓娓道来,跟童瑞说了许多有关她哥哥韦大力的事。
原来,韦大力不仅右脚是跛的,而且脑子还有些不大灵光,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父母双亡之后,凭借自己一双有力气的手,把小小的韦秀娘拉扯长大。当初韦大力要出来干活的时候,其实韦秀娘是不放心的,奈何韦大力发誓一定要多赚些银子回来,过年给韦秀娘做两件新衣服穿,韦秀娘拗不过他,这才放他来了石头镇。
谁知这一走,韦秀娘就再也没能见到她的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