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致力于毁他心情的垃圾系统气到头发生烟,苏予连和楚天音僵着的事都暂时忘了,一心想着重回正轨好好练习,事情结束再和系统秋后算账。
楚天音看着若无其事回到琴案前练习,甚至抬眼看他时不吝笑容的苏予,就像温暖明媚的朝阳,柔和不刺眼,让人想永远抓在手里。
罢了,既然这事对苏予这么重要,他只能冒险。多派些人手,多留个心眼,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总之绝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天音,你看我这段如何?”
苏予并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和他冷面相向,他明白楚天音的为难,也没有真的怨他。纵然不完美,毕竟顺利解决没必要拘泥于此,便主动对他示好。
楚天音回过神来,轻笑道:“情感真挚,我都要流泪了。”
“你不是说我水平很差么?许多乐师都在我之上。”苏予抓着话柄调戏道。
“我……胡说的。”知音难觅,楚天音也为临时想出的推托之词后悔,俯身拉起苏予的手,“余苏,我确实有难言之隐,不过不重要了。你安心练习,等你夺得第一名后,我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所有的一切?”
“对,一切。包括你当初问的,我是谁。”
楚天音说得很认真,眼底的果决看得苏予心疼,他不喜欢他这么沉重的模样。虽然自负毒舌,傲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十分招打,还是比这个模样灵动有生气。
脑子一转,突然伸手去挠他。毕竟肌肤相亲,苏予十分清楚楚天音的敏感带,三两下就嘻嘻哈哈滚到地上去,麻痒引发笑声不止。
“臭小子你想谋杀亲夫啊。”楚天音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一个翻身将苏予压在身下,两只不安分的手被按在头顶,“我倒有些后悔对你妥协了。才给你几分好颜色就放肆,嗯?”
苏予笑盈盈道:“天音。”
“干嘛?求饶啊?叫几声夫君来听听。”
“我其实没生气,你是谁都不重要。”苏予笑得格外灿烂,双眸盈水,“天音,我喜欢你。”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说出喜欢,想想该做的事都做了,却少了这么一句,总归不像话。苏予也想不通他们这算师徒恋还是办公室恋情,他喜欢天音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双熟悉的黑曜石。
“知、知道了。”
……
小吵怡情,大闹伤身。楚天音看苏予的眼神更上一层楼的蜜里调油,甚至不避讳楼里其他人。比赛前一日正值月老节,苏予把楚天音布置的练习曲目翻来倒去地练了无数遍,通俗来说就是题海战术,甚至梦里都在动着手指。长此以往,疯魔成性。
于是这一日楚天音说什么都不让他再练。手指都快抽筋的苏予也有此意,成竹在胸不妨出去放松。
这一日也是花街柳巷最为忙碌的日子,作为曾经的单身狗苏予十分理解这种现象的必然,光棍节年年蹲电影院过得他真是泪流满面。
一大早菱娘安排下各自任务工作,人人都忙得足不沾地,连苏予都被拉去端茶倒水。独守空房到午后的楚天音终于忍无可忍,把餐盘往菱娘怀里一塞,揽着苏予的腰施展轻功从窗户飞出去,汇入密集的人流里。
城西月老庙,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庙之一,专为求姻缘。城北文殊庙,城南观音庙,城东普贤庙,是求恩科,求子,求事业的人最常去的地方。
楚天音这个无神论拥护者素来不信这些,听到庙里的撞钟声,还有和尚们念经敲木鱼的声音就头疼。求天求地不如求人求己,他只信谋事在人。故而苏予发现他们随着人流来到月老庙前时,还以为楚天音是个路痴迷了方向,扯着他袖子就往反方向拽。
“去哪?”
“那边是往月老庙去的。”
“你走错路了天音。”
“没错就是这。”楚天音指着红底金字的大匾额,一字一顿道,“月老庙。”
苏予道:“你不是不屑这怪力乱神?”
楚天音牵着他的手道:“什么方法都要试一下,万一真的把你拴住了呢?”
不得不说,这种话苏予十分受用。
庙外已是各处人流汇集,挤得摩肩接踵。庙里更是比早高峰的地铁还难挤,除了情侣夫妻来还愿,祈求长长久久,还有更多单身狗来求脱单。
月老很忙,业务量剧增。苏予担心他顾不上他们。侧首偷看,楚天音正认真虔诚地合眼许愿,猛地睁眼要求苏予一同许愿方才灵验,苏予马上闭眼。过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偷偷抬眼皮,对方嘴里念念有词表情虔诚真挚。
情不自禁扬起一抹浅笑,苏予闭眼祈祷:若月老有灵,佑楚天音能一生幸福快乐,不再受身份束缚。
门口月老使者那里,楚天音花了十个铜板求来姻缘结,给苏予挂上。然后将另一枚塞到苏予手里,稍稍俯身,说什么也要他亲手戴上。
“你要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