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司暖暖皱紧眉头,“所以,你早就清醒了?”
“我……”
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司暖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好像都能清晰的看到,但他却睁不开眼睛。
当他听到司暖暖说要离开时,他以为她还是因为司馨儿跟他怄气,所以才会下意识的解释。
而且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确信,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说出来,还被司暖暖听到了。
“不是,我就是做了个梦。”
想到这里,穆夜寒心虚的把头看向一旁,试探性道,“暖暖,昨晚……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听到了。”
司暖暖嘴唇轻启,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说你最在意司馨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还说……”
然,她的话刚说到一半,穆夜寒就着急的打断了她。
“不可能!我最在意的,最想保护的一直都是你!”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可能违心的说出这种话来!
“哦?”
司暖暖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穆夜寒生怕她不信,继续解释道,“暖暖,四年前,司馨儿突然回国,我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不跟你讲原是以为这样能尽可能的保护你。”
“保护?坦诚相待才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你什么都瞒着我,这算哪门子保护?”
听到这话,司暖暖心里就来气,她毫不客气道。
“我错了。”
穆夜寒迎上她的眸子后,又缓缓的低下头去,他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颓废。
“是我不够信任自己,不够信任你,是我自私,是我死要面子,之前如果我能耐下心来,跟你好好解释,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暖暖……”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看着穆夜寒虚弱忏悔的样子,司暖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穆夜寒,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景言是不是我女儿?”
四年前,穆夜寒带给她的伤害,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但穆夜寒奋不顾身的救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境似乎发生了些许改变。
如果这狗男人真的如她记忆中的那般,自私自利,对她冷酷无情,又怎会拿他自己的性命去救她?
难道中间真的存在什么误会?
这一刻,她愿意尝试着耐心的听听穆夜寒的说辞。
“是!”穆夜寒非常坚定的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让景言叫司馨儿妈咪?”司暖暖追问道。
“因为景言从一出生,身体就非常差,经常会晕厥,我带她看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
穆夜寒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景言两个月的时候,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团,和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大小。
这时,一个大师找上门来说景言八字弱,又年幼丧母,压不住东西,只有给她重新找个人当她妈咪才能有所好转。”
“呵!大名鼎鼎的穆总,也会相信这种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司暖暖冷笑着勾了勾唇。
“起初我也不信,但每次司馨儿从帝爵离开后,景言的病情就会加重,只要让司馨儿照顾几天,就又会好转。”
穆夜寒眉心拧作一团,“但我又不可能真的娶了司馨儿,所以,当司馨儿提出,她愿意让景言叫她妈咪时,我便没有拒绝。”
司暖暖听罢,那双灵动的杏眸里闪过一丝寒光。
人的八字虽然对磁场有一定的影响,但却不会像穆夜寒说的这么离谱。
“当时你可有闻到司馨儿身上有龙兰花的香气?”司暖暖追问道。
“没有。”
穆夜寒如实道,“那时候小言的病症主要是重感冒与肠胃不适,与龙兰草毒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小兜和景言的龙兰草毒,都是从娘胎里带的。
这种毒不会一次性要人性命,而是毒性会随着发病次数的增加而加重,直到身体油尽灯枯。
所以,孩子们未满半岁时,龙兰草的毒性不是太明显。
可是……
穆夜寒说,司馨儿一走,景言病情立刻加重,不是龙兰草的原因,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难道除了之前揪出来的佣人外,帝爵还有司馨儿的人?
“这些年来,照顾景言的人是谁?”
司暖暖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非常激动的问道。
“王妈。”
穆夜寒从她的神色里,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你是怀疑有人故意让小言生病?”
“是不是,把人带过来一问便知。”
司暖暖杏眸一眯,眼底透出道道寒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