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针已弹射而出,瞧着那被射回水里的黑衣人,朱红精致的唇角缓勾,淡淡道:“阿月的水性如何?”
楚月长剑一挺脚上一抬将最近的几个杀手掀进江里,回头怒道:“少他妈给我乌鸦嘴!”
他们一个时辰前上的船,如今正是前后不着岸的时候,若此时掉进水里,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儿!
船尾亦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楚月一面应付着不断上船的杀手,一面试图朝后退去。
虽早已知道刘节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定会派人截杀,可这一路行来,她亦并未刻意隐匿踪迹,但一路卖了这么多破绽,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他会选在水路动手。
行走江湖六年,楚月对大小突袭刺杀早已司空见惯,最恨的便是水上的突袭,水上不比陆路,便是水性极好的人,弄个不好也是个喂鱼的下场,而且若被人凿穿了船底,才是最要命的。
脚下陡然一阵晃动,似乎是为了验证楚月所想,几注猛烈的水流骤然从船底涌进船舱。
江面辽阔,迎面而来的风中带着一股子腥味儿,远远的,只见三条窄窄的小船载着一群引弓搭箭的黑衣人前后包抄而来。
“阿月,截他们的船。”贺琛的脚步一转挡到楚月身前,青莲色的广袖一拂一推间罡气流传,霎时将船头的杀手皆撂下了船。
剑光飞掠,楚月的剑身一抖迸出一股劲气将身前的杀手掀进水里,回头瞧见前头江面上飞快朝他们袭来的东厂番子同那漫天的羽箭,不由得冷笑,“区区一个楚月那里就需这般兴师动众,贺大人,看来刘节是真想收拾你了,果然有些人嚣张得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贺琛的朱红的嘴角勾起,优雅中隐隐透出一种血腥,“哦?收拾?本官似乎很久没尝过那滋味儿了。”
那你就去好好尝尝呀!
想到自己被人这么大阵势堵水里亦有贺琛一番功劳,楚月有种将人揣水里的冲动,但船舱进水,脚下的船却愈发不稳,想到翎白还在那一头,楚月转身就像朝后走。
青莲色的广袖一卷,贺琛一手拉住楚月一手挥开迎面而来的羽箭,低沉的嗓音中隐含着一丝怒气,“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被挡住去势,失了离开的先机,瞧着又一轮飞射而来的羽箭,楚月心中亦光了火,一手挥剑去挡箭,一手的指尖扣起,对着贺琛就是一下,“翎白还在后头。”
混战在即,她自然是要同翎白在一起,否则若在这江中被冲散,叫她到哪里去找人?而且她的底牌尚未出手,刘节的目标既然有两个,那她最好的自然是同他分开,这般倒时候她出手也方便。
“你!”劲气射来,贺琛险险侧身避开,分神间一支羽箭贴着手臂射过将衣衫划破。
楚月的唇角淡淡勾起,明眸莹然,显然心中并没有一点歉意,“贺大人您武功高强,想必区区东厂必是不放在眼里的,那卑职同舍弟便先告退了。”语毕瞧着下一轮飞箭就要来临,衣摆一甩就打算冲进船舱。
衣襟倏然一紧,楚月只觉着一道凶猛地力量猛地攥住她往后一扯叫整个后背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阿月。”贺琛的朱唇紧紧贴在楚月的耳旁,语意透着一种幽凉,“比起翎白,本官还是觉得你同本官在一起更好。”
话音方落,贺琛的脚尖一点,趁着东厂换箭的空档便带着楚月凌空而起朝他们的小船上跃去。
身子腾空,楚月瞧着身下的滔滔江水不由得心中一凛,东厂的番子早已料到他们会强船,是以并未靠他们太近,除非拼着性命一搏倒是可以,而如今贺琛抱着着她一同,无疑是在找死。
“喂!”瞧着东厂众人已蓄势待发的羽箭,楚月不由得大惊失色,靠,他不会是想着拿她当肉盾吧!
方思及此,楚月的腰间一松,竟真的被从空中扔下,朝着那一船举起的弓箭摔去。
我去!楚月心中将贺琛的八辈儿祖宗都问候了个便,袖中一扁平的银制小匣滑落手中。
如牛毛般的细针仿若细雨雷电激射而下,一阵惨叫响起,阻了东厂番子放箭的手势。
暴雨梨花针。
剑影如幻,楚月几下便挑落船上剩余的杀手,顺手将空了的银匣子往江里一扔,然后回身长剑直指方在船头落下的贺琛。
“贺琛!”楚月当真的是怒火攻心了,咬牙切齿见倏然有些恨贺琛的名儿为什么不是三个字的,这样她便能叫得更抑扬顿挫些。
“如何?”贺琛的眉梢微扬,负手立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