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心情不错，加上风声太大一时间没听见她刚才说了什么。
回眸头发被海风吹拂的有些凌乱，却硬生生削去了他身上的戾气。
海水倒印的光撒在他的眼瞳揉进了细碎的光。
“嗯?”
江笑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直视周言尽可能保持面上的镇定：“您说服了周董，准备好了合同，可我还没告诉你我的选择。”
肉眼可见男人的笑意消失。
江笑挺直了腰杆，仿佛这样就能多些底气：“我不是说不回周氏，但是是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听到江笑不是离开
周氏，周言表情恢复了几分，“哦？那你说说，你的选择？”
周围负责接人的司机和船员早就意识到了气氛不对，自觉闪人留给两人一个谈话的空间。
江笑搓动着手心，那里潮湿发热，隐隐的出着汗。
“如果是条件，之前咱们说过的涨薪，保持不变。”
“不是。”
江笑飞快的摆动着手，险些咬着舌头。
之前狮子开口不过是因为刻意激怒周言，要他厌烦赶走她，达成周秉的要求。
可这钱就算真摆在她面前，她也不敢碰。
有些钱不是命里的拿着烫手。
“
我留在周氏，但是我不想回总裁办公室，也不想继续做总裁首席秘书的工作。”
江笑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解释：“安离比我适合，做的也很好，之前辞职时说过的那些话不全是假的，是我真的对于这个岗位有些疲惫，几乎榨干了我的激情和性格。”
周言的面色彻底冰冷下来，勾唇的弧度冷的让人发颤。
就连声音都变的低沉下来。
“哦，其实你想说，你厌烦的是在我身边工作，厌烦了我。
江笑，没想到我让你这么痛苦，这么说爷爷逼你离开，其实也算正中你的下怀？
是不是没有爷爷，你也会提出离职？”
知道周言现在情绪十分不爽，江笑倒吸一口气带着几分试探的斟酌：“倒也不是。是周董这次让我短暂的离开，才让我有这样的想法。
从前的日子，从每天睁眼都是围绕着周言你，说句不好听的，除了上厕所的时间是我自己的，每天睁开眼睛，到晚上睡觉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你。我无时无刻都在高度警醒不要犯错，才有了今天的自己，可我最近照镜子，突然发现我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我在你的操刀下越来越像江秘书，你眼底那个江秘
书，却忘了原本自己的生活。”
“周言，周总。我想体验一下不同种可能。以江笑的身份，而不是一直都是江秘书的身份。”
周言眸中飞快的划过暗潮。
再次开口抛出同样，但也是最在意的问题：“所以你还是厌烦在我身边。”
心里生出一股陌生的情绪，周言活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是叫做不是滋味。
他从未有过的耐心去答应还解决了江笑面对的问题和条件，可现在却又一次被拒绝，缘由都在他的身上。
别人趋之若鹜，却是她想要逃离的。
真是……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