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有些疲惫的茫然，等看到她没事，眼底的愉悦让江笑忍不住微楞。
下意识局促的想要站起身，但太久保持一个姿势蜷缩着，她的腿脚血液不流通麻的让她险些跌倒。
江笑羞愤不已，只觉得越发在周言面前无处遁形。
紧接着脚背一热，江笑一愣低头脚背上出现一双骨节分明宛如艺术品的手掌，那手将她的脚完全的抓在手里，食指按在某一处一点点的用力。
原本冰凉的脚背被他这么一按，酸麻的不适立刻被掌心的炽热缓解，立刻变成从脚传递到身上带着酥麻的触感。
江笑几乎呼吸停下了，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现实。
周言的动作和表情都太珍重，仿佛捧着的不是她的脚更像是他珍藏一个稀世珍宝。
她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脚，却被周言先一步看出意图，抓的更紧。
“乖一点……”
原本平静的湖面，就像被人丢进一颗细小的石子，泛起的涟漪久久不灭。
这样温柔的周言。
白色衬衣，俊逸的容貌下宛如神明般虔诚的神态，近乎完美的不像真人，养尊处优泛着莹玉光泽的手指对比她的脚上还有深浅不已还没完全消退的疤痕。
仿佛一副完美的油画被硬生生从中间撕裂破坏了美感。
江笑自己感觉的到，她的耳廓迅速变得滚烫。
不仅仅只是脸上，就连她的心里都猛然涌出一股自卑。
“周言，你……”
江笑一时间有些失语。
她想问周言是同情，还是善心大发，因为她根本不懂为什么周言突然对她这么温柔。
但很清楚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清楚的记得她失控了。
而周言的温柔，却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展露，更像是她以失控的姿态，去换取来的同情。
而她最不想要的，就是破碎又无用的怜悯。
“周言，够了。”
江笑缓缓的将脚收回。
周言眼眸在察觉到她脸上的疏离时瞬间撤去所有的温柔，变为一闪而过的失落、生气。
最后汇集成了一团吞噬人的黑雾。
“江笑，不要再说什么试图激怒我的话，我什么都知道了。不管是爷爷，还是江浔，都不算问题，你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一句话将她堵得彻彻底底，江笑手脚都僵硬。
她抿了抿唇：“多久。”
见周言不解的盯着她。
江笑声音低沉微哑：“我是说，你能帮我解决多久，一年，两年？你能帮我解决一辈子吗？”
江浔先不提。
难道让周言因为她去和自己的长辈对着干，周言有多敬重周秉，她不是不知道。
因为一个她，让周言忤逆周秉。
她不敢赌，也不想去赌。
“我说了，我可以娶你。”
第一次听到周言说娶她时，江笑还是震惊，可现在她却忍不住发笑。
江笑不是想笑，而是真的当着周言的面笑出了声。
笑的他心里发毛。
生出不快。
站在他的立场，娶她就是承诺能保护一辈子的意思。
眯起了眼睛，看着江笑笑着抹掉了眼角的泪。
摇头苦笑：“周言，我原本根本不想提起，可又不得不提醒你。你可能记不清了，上一次你承诺的不会把我送出去，可转眼就把我人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乔司特的关系吗？拜你所赐，如果一年前的合约生效，我现在应该算乔司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