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
周言凉凉的开口,带着浅显易懂的薄怒。
指尖凉了半截,江笑的喉咙如同哽了一块刀片,不敢侧过头看去身边男人的表情。
艰涩的开口:“我有自知之明,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心思。”
说罢对着周秉弯下了腰:“周董,我还是那句话,最多一个月,我招聘完下接手工作的人,就会离开,感谢周氏这么多年的栽培,我先离开了。”
说罢,直起身子,江笑拿起自己的包,径直逃一般的从周家离开。
顾不得门口司机惊讶的表情,江笑从快步变成了小跑。
耳边不断的响起周言和周秉的话交织,宛如在她的心口不断的碾压厮磨。
直到脚底痛的让她微微皱眉,江笑微微垂下视线,这才注意到
,她出来时太急连鞋都没换回来穿着周家招待客人的一次性拖鞋就跑出来了。
薄薄的鞋底早被磨的穿了底,脚底殷红一片。
坐在公交亭站,天边阴沉的云终于压不住要肆意的水汽。
哗啦一声从天而降,将她浇的湿透。
盯着公交站牌倒印出她此时狼狈的模样。
眼角敏锐的看到周言的红色跑车从街角追出来。
江笑立刻抱着膝盖蹲下,将身影藏在公交站的站牌后。
比起早已习惯的冷眼轻嗤听到周言说要娶她,让她的口疼比过去的种种加起来,还要疼上百倍千倍。
即使她不断祈祷周言开车直接离开,不会注意到这个角落,可现实却还是没躲过周言的愤怒。
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在身边停下,隔着雨
雾江笑看到周言从车上下来,眼底都是汹涌的不甘。
“江笑,你在干什么?”
见她沉默的站起身子,啪的一声,她的高跟鞋被直接扔在面前的地面上,周言紧紧的盯着她重复道:“我问你,你躲在这在做什么?”
不等江笑反应过来,周言已经大步过来捏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人拉着上了车。
咔嚓两声锁上车门,周言一脚油门直接冲出了雨雾,在路上疾驰。
好在因为暴雨,路上的车子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可这几乎自杀式的飙车速度,还是让江笑脸色惨白不舒服的攥紧了胸口。
好在周言很快将车速降下,停在了路边。
伸手从车里摸出一盒烟,沉闷的开始吐着烟雾。
一根又一根。
密封的
环境,烟雾熏得她眼眶火辣辣的疼,忍无可忍伸手将烟抢过来,按下窗户直接扔了出去。
“周言,你有气就直接冲我来。”
江笑自知她的举动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果然周言眸色越来越深,直至充满寒气。
不敢去看周言,江笑垂下眼帘,声音压低:“您不能怪我,我如果知道您今天这么胡闹,我就不会跟着你回老宅。”
“江笑,是你先问我的,能不能娶你,现在也是你直接拒绝了机会。”
摊开手,周言咬紧了牙,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没那么狰狞,哪怕生的气让他胸口不舒服到了心颤的地步还是心平气和江笑想要好好的沟通清楚。
他从老宅追出来的时候,老爷子喊住了他。
告诉他不要再胡闹了
,说他现在不过就是孩子气,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老宅里养的那只狗。
那狗对谁都摇尾乞怜,唯独对他爱答不理,从来不吃他给的食物。
周言就绞尽脑汁三个月放学什么都不做,一心专研用各种办法,将狗驯服的只认他一个人。
对他一人忠心才肯罢休。
最后那只狗生了病弥留奄奄一息撑着气还想看他一眼时,周言宁愿在楼上打电动都不肯下楼一步。
老爷子说,江笑就和那只狗一样。
突然要离开,拒绝周言的一切,激起了他不甘心的胜负欲。
得到了也就那么回事。
可真是这样吗?
周言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视线扫过江笑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
抬手将她的座椅打横,整个人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