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很丢人。
被逼着丢掉的还有她在王伯面前的尊严,她实在不想让故人瞧见自己窘迫的样子。
刚才跟王伯在路上聊起过去的往事,也还是十二年前的。
关于十二年后的,她在做什么,又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未提及……是简单地用一句“都挺好的”敷衍过去。
陆绾并不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以及在后来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唯独觉得在这个世上还有人记得她的真正的名字……至少就让那么一个人,唯一的,记得她曾经最好的样子吧。
代替现在不堪的自己,在现实世界里活下去。
这种感觉,作为沈煦又怎么会懂呢?
他只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对她是无尽的恨,哪怕是现在,四下没有别人也要“揭露”她的罪行。
陆绾哭喊着求沈煦放过她,并表示
再也不会出现在沈煦面前,会永远离开这座城市,斩断他们之间所有人的联系。
“陆绾,你未免想得太过简单,太过轻松了吧?”沈煦将她换了一个姿势,用更屈辱的方式对待她,拎着她的衣领一直拽着,拖到屋里的沙发上。
顺带着用脚将门狠狠踢过去,反锁上。
“今天,你就别想离开这里。只要我不同意,就老实待着。”他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过。
眼睛里是充着红血丝的疲惫。
王伯看着都心疼。
就是搞不清楚状况,曾经两个彼此要好多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煦丝毫不顾及旁边还站着一位老人,此刻只想把所有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他认定陆绾是带着不怀好意找来这里的。
很可能跟收走曾经颜鸿燊给她的那些财产有关。
现
在的陆绾既不是什么豪门千金,也不是什么董事长夫人,仅仅是个背着杀人犯名头的落魄女。
就连流浪汉都远远要比她高贵许多。
毕竟流浪汉只是单纯地没有钱,并不会像她一样,打扮的光鲜亮丽,实则是个蛇蝎美人,通过接近他,想要的是庞大的沈氏集团。
还真是不死心啊。
“你还真是不死心,还能找到这里的,是想要干什么?”沈煦只差掐住陆绾的喉咙。
眼底早已被怒意染红,望着陆绾白净的脖颈,恨不得用獠牙咬断,饮尽她的血……才能解恨。
可到底还是当着王伯的面,给陆绾留了几分薄面。
如果把人弄死了,他便问不出陆绾来这里究竟是有何目的。
她用尽心机找来这里,难道是这座老宅里有着什么秘密?
沈煦憎恨着的眼神欲要
刺穿她的身体。
终于,在陆绾满脸涨红快喘不上气下,沈煦终于松开扼在她喉咙上的手。
像扔垃圾似的,特别嫌弃。
从旁边柜子上的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擦去陆绾身上的气息。
她实在是令他作呕。
多看一眼……到了会做噩梦的程度。
可真的会做噩梦吗?沈煦在心底里不断地拒绝就深想这个问题……每当他闭上眼,无数个夜晚里,跳出来的都是陆绾的模样。
她试着哄他开心的模样,她在身下求饶的模样,她那张带着致命毒液的嘴唇,怎么吻也吻不够……该死!
沈煦深呼吸着,不去看她泛红的眼眶。
他狠狠地甩开自己的模样,瞬间让她像凋零的雨滴,掉落在坚硬的地板,如同他冰冷的心。
“像这样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任
你。”他仍然记得选举大会前,只差跪在地上求陆绾站在自己这边。
当时,沈煦误以为陆绾离开之后真的被自己打动,自信满满地等着唱票结束公布结果。
漫长的等待,得到的却是陆绾的背叛。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只有这一点。
其他的跟他没有过多的关系。
陆绾最后会不会嫁给颜鸿燊,那都是次要的。
瞥见她坐在地上欲要站起来,沈煦索性找个落脚的地方,坦然坐下,拿出烟盒点燃一根,烟雾跟着茶壶里吐露出的热气,一起随着开着窗子,被灌进的冷风带走。
王伯瞧着地上的女孩实在太可怜,他不知道十二年的时间里,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这位可是少爷曾经视如珍宝,如今怎么被当成草芥随意扔在地上。
以及少爷口中那些话语又代表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