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站不稳，突然断掉的话语最后几个字还拖着严重的颤音。
必须坚持下去。
滚了滚喉咙，陆绾再次开口，嘴角带着血丝。
“通过此次联姻，我的计划是先除掉所有第一顺位继承人，然后只剩下我一个后，再杀掉颜鸿燊，那我便可以坐拥颜家亿万家财。
怪我技不如人，阴谋被人识破。我为了报复沈煦，是他让陆家家破人亡！我也要让他尝尝亲人去世的滋味！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起邪念，还杀了人。事已至此，我罪该万死。”
她深深地鞠躬，表达对受害者的歉意。
这样……就可以加速她的死亡了吧？
一时间弹幕剧增。
正如沈煦所料的，没有人会对一个杀人犯的道歉买单。
无论她怎么道歉，她都是杀了人。
外界对她的看法已经膨胀到极高的位置，见她还敢出现
在媒体上，公然说出杀人的理由。
【呸！就是个婊x！】
【心可真歹毒！】
【这种人就该判死刑！】
……
沈煦看着寸头的手机，每一条弹幕他都没放过。
谩骂声，辱骂声……
群而攻之，没有一个为陆绾说好话的。
全世界公然与她为敌。
很好，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陆绾你不是喜欢玩弄别人感情吗？不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会被人识破？
现在呢？
他让人专门把手机送到陆绾面前，让她好好欣赏下观众对她演技的评价。
“陆绾你演的很成功。”
羞辱的声音渐渐被污蔑遮住，扒出她多次与不同的男人在不同的地方开房……
等等，流言四起。
点进照片一看，那些背影竟然都是沈煦自己。
沈煦一时之间坐不住了，让人直接掐掉直播。
外人
可以指责陆绾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唯独不能说她不检点。
有一点，沈煦能够确定。
看过她身子的，只有自己。
众人看得好好的，直播突然被掐断，不由得吃味。
终于目睹到杀害颜氏集团前总裁的杀人凶手，热火朝天地加入讨伐杀人犯的人群中，用口水将陆绾淹没。
好好地怎么说断就断？
观众一头雾水，可并不影响他们在直播间里输出。
跟着热度一起扒出陆绾曾经的行为是多么不检点。
【没想到，在外给自己立人设是什么不被待见与冷落的孩子，亲生父亲把她丢养在乡下不闻不问十二年。实际上呢，她凭着自己的外貌在外面勾搭男人。】
【现实版的画皮。】
【看来总裁上了年纪也有风险，要防止被小情人或者娇妻谋害。】
【担心另外几位大人物，听说s市里也有不少中年
离婚丧妻迎娶小娇妻的，会不会也……】
【我要时刻关注最近的热搜，肯定还会爆出更多的瓜。】
【越说越离谱了，总不能看到一个点就以偏概全吧？我看有的老夫少妻恩爱得很！】
陆绾并不知道直播已经断了，仍然站在上面面对着镜头，滚动的弹幕还有实时评论她全都看得见。
转发上亿，评论百万。
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陆绾不是没听过，比弹幕评论里还要恶毒的字眼，她都从坐在旁边，享受着她丰富表情的男人口中听到过。
那双慵懒的眼睛爱过她。
他们年少时纯真的朋友，后来是床上亲密无间的床友。
评论里扒出她跟多名男人交往的照片，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唔。
陆绾身体轻微摇晃几下，她晃了晃，意识才重新回来。
开始有些体力不支，看来林晓给她注射的
药效到了。
林晓在下面躲在阴暗处，陆绾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底，心里默默倒数着她大概还能撑多久。
陆绾早已没了求生的欲望，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里，靠着药物也仅能维持数十分钟。
再往后，必然会再次昏倒。
不是林晓医术不行，而是她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深知病患若是身体没有功能障碍的情况下，摄取能量最好的方式就是从食物当中。
是药三分毒。
陆绾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靠药物一次次给自己强行“开机”？
还未等林晓估算的时间到，陆绾正如林晓所预料的那样，再次晕倒。
哐当。
发出巨大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