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睁大着眼睛,试图从黑漆漆的视线里,分辩出些景象来。
她的脖子很疼,是之前被人用力敲击所致。她的身上应该还有不少的伤,但根据痛感判断,应该没有开放性伤口。而她的身体颠簸着,颠簸的厉害时,就会撞上什么。尤其是她的额头,她觉得,再撞下去,她肯定会得脑震荡。鼻尖是一种诡异古怪恶心的味道,让她的肠胃随时处在造反的状态。她想吐,却不想使自己,陷入更难看的境地。所以,只能死死的咬着牙,努力的忍耐。
她完全不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她记得是跟林青云跟着郭峥嵘他们一起去吃饭,下午的时候,他们果然很早就将她送回去。欢喜想着还要去买菜,便在美院门口跟他们分开。买了菜之后回家,才进门,就被人敲晕了。
这是绑架!
她闭目静听,很快就明白自已现在的处境。
她现在,正在一辆车上。应该是被塞在后备箱里,行驶上不算平整的道路上。方向不明,车上只有一个司机。因为从头到尾并没有交谈声……司机应该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有些神经质。他的呼吸粗重,时不时的咒骂,毫无逻辑,没有意义。
欢喜努力辩认对方的音色,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这很奇怪,任何事情,都该有个目的。尤其是这种,入室绑架,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发生。
那么她不禁要想,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寻仇,或者求财?
仇家?她还没有得罪谁,得罪到对方想要弄死她的地步。求财?到是有可能。她身上穿的,平时吃的用的,可不算便宜。被人当城肥羊,到是有可能。可绑架她有什么用呢?只要认真调查一下,就会知道,她虽然平时花用的挺多,可实在不是个有钱人。而不管是舅舅还是别人……都跟她没有直接关系。绑匪只要脑子里没进水,应该不会选择她这个假肥羊的。
当然,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要买卖人口,那则另当别论。但谁会冒着得罪她身后的这些人的险,只为了卖了她得到的那点蝇头小利?
除此之外,就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池鱼之殃。
最近李青阳盯着的两个大案子,文物盗窃案,以及毒品案,全都牵连甚广。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若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那她被波及,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相对于别人来说,她这个池鱼实在有些不够瞧。但重量的鱼,很可能都被保护起来,别人没办法下手。还有一种可能,她只是鱼中的一条。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静。以不变应万变。等车停了,等对方说出目的,然后,随机应变,除非逼到绝路,否则,应该不会随便就要她的命。毕竟,活着的人质,比死了的人质,更有价值。一个动。想办法逃命。她有空间,现在逃进空间,一切就跟她无关。她空间里还有可以致人昏迷的东西,可以直接将司机弄晕……
虽然她几乎下意识的就选择第二种办法,但也只是下意识。她学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久,难道只为了,遇到任何事情时,就直接躲进空间吗?
如果是这样,她的努力,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念头一起,选择自然跟着改变。
不想囚在过去的樊笼里,那就只能打破它。她可以适当的借着别人的力量,可更多的,还是要自己努力。否则,这樊笼打不打破,又有何意义?不过是有形和无形的区别,她依旧还被囚着。
最终,她选择静。
但静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她感应自身,发现对方十分粗心,或者是太过自信。对方只将她丢在后备箱里,却并没有将她绑起来。
车子是面包车,可能是用来拉客的,后备箱被改装过,直接改成座位。这个座位可以拆御,而她于其说是在后备箱里,其实只是被塞在车座下面。因此,才会因着一些颠簸,而产生碰撞。
她被塞在车座下面,身边还有不少杂物,将她挤的,别说做什么小动作了,连动弹一下都不行。
“哈哈哈哈哈……呸,你们特娘x的,裤子掉下来了,露腚啦……哈哈哈……”司机对着窗外一阵乱嚎。神精质的大笑着,接着便是各种荒腔走调的唱歌。
欢喜厌恶的不行,心中却又微微一动。这是见到人了?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路边的闲人,还是到了他的同伙。
抿紧了唇,又等了一会儿,便感觉一个急刹车,她又被撞在车架子上。那里并不平整,只有一根铁条,压到她的额头,好似割裂般疼。
司机一阵怒骂:“特妈&的,找死啊!”人却开了车门,下了车。
欢喜心中一动,一挥手,将触手可及的所有能移动的东西,全都丢进空间。等把周身清空了,她终于有了活动的余地。快找到拆御的的地方,本来这种车,就是为了拉客,多塞人。有的时候,坐位没有了,便弄个小凳子挤一挤,所以,十分活泛。都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