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没有再接话,病房里也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等到平复好了心情后,乔笙问他,“陆廷渊,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
乔笙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见她没有生气脸上也没任何表情,陆廷渊往乔笙的位置靠了靠,还对着她笑了笑。
乔笙在这一秒从陆廷渊的脸上看到了四个字。
得寸进尺。
陆廷渊只打量着她,半天没有说话,乔笙被盯得有些烦了,催促着,“有话就说,太晚了,我要睡了。”
“笙笙。”
乔笙没吭声。
“另一件事是,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笙笙。”
乔笙依旧没说话。
陆廷渊察觉不出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要乔笙没开口赶他走,他就觉得还有机会。
所以陆廷渊更近一步,追乔笙这件事上,就是要做到厚颜无耻。
“笙笙,你要是困了,我陪你睡好不好?”
乔笙瞬间皱眉,见状,陆廷渊急忙改口,“你睡床,我睡沙发,笙笙,留下我吧,算我求你。”
他这副赖皮的样子,实在是让乔笙气愤。
“你就是选择睡在马桶里,也不能睡在这间屋子的马桶里!陆廷渊,我留你是因为安安那时醒着的!你不要不知好歹,和你共处一室,只会让我越来越厌恶你!”
“笙笙,你的声音再大一
些,安安又会醒,到那时,我更走不了。”陆廷渊故作无辜,“笙笙别这样,否则我会认为是你舍不得我离开,故意这么大声说话的。”
乔笙:……
果然还是原来那个陆廷渊。
在他身上,是满满的熟悉感,这样久违的滋味是会让人高兴的吧?可为什么,她只觉得烦闷与不悦,半分喜悦都没有。
她不想看到陆廷渊,不想和他说话。
可他是安安的爸爸,她不能让安安伤心,只能妥协,让他暂时的待在这里。
她的心里,是不愿意的。
见乔笙又不说话了,陆廷渊示着弱,轻轻的喊着笙笙。
笙笙。
只有陆廷渊会这么喊她。
乔笙再次妥协,不是因为对心软陆廷渊,而是想到了安安的时候,又让她想起了那个无法出生的孩子。
她上了另一张病床,关上了房子的灯,也不管陆廷渊睡哪里,不管他会不会舒服。
乔笙蜷缩着身子,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她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个流掉的宝宝,她拼命的想要留下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孩子离开自己。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她和陆廷渊的缘分就因陆家的阻拦与阴谋,开始有了要断的痕迹吧。
那个时候,她一心只想要陆廷渊,即便她误以为他死了,她也总是想着他。
她很喜欢别
人叫她陆太太,因为她认定了,自己就是陆廷渊的太太,是他这一生,挚爱的妻。
后来她见到了还活着的陆廷渊,无人能体会到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那种从地狱深处重新看到希望光芒的喜悦啊!
乔笙永远无法忘记!
可她又等到了什么呢?
等到了陆廷渊的仇恨,等到了他的不信任,等到了他再次的将她送进了警察局,她等到的,是又一次的伤害,如同很多年前,他对她做的事情一样。
乔笙怕了。
施湘儿放的那一场火,让她渐渐明白。
廷渊。
错了。
我们之间的爱,是错了的。
误会与仇恨来的那样早,爱来的却好晚好晚,我再也没有爱你的勇气,我的心告诉我,再也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乔笙缓缓闭上了眼,明明很困,却一直没睡着。
陆廷渊一直没走,他赖在病房里,就这么守在乔笙与乔安,在轮椅上坐了一夜。
直到天快亮了,陆廷渊才到了乔笙的床边,手要去握着她的手时,乔笙躲开了。
他才知道,这一晚,乔笙竟没睡着。
“笙笙。”
乔笙睁开了眼,却没说话。
“我得走了,回去的晚会被人发现,没有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不能暴露自己想起来的这件事。”
乔笙并不愿意理会他,所以陆廷
渊一直在自言自语。
“笙笙,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和安安受到伤害。”
“我是你的男人,是安安的父亲,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们。”
“笙笙,手术的时候我会回来,只要我们的安安能好,拿走我的视网膜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我,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