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博目光发狠的抬起脑袋,却在对上商景澈那双猩红的双眼时,灭了锐气。
刚挺直的腰杆,立马缩了下去。
“你不信我,你就去问我姐。”
始终守在保镖,觉得高中生的话可笑至极,真的能问夫人,还轮得到他来说话吗?
显然,商景澈也认为,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我的耐心有限,再给你一次实话实说的机会,收起你的小聪明,除非你的舌头不想要了。”
这一刻,方思博清晰的感知得到,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恐怕真的会割掉他的舌头。
他慌了。
“哗—
—”
阴影之下,似是水流的动静,平白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骚味。
……方思博被吓尿了。
一屋子的人,皆是流露出了极其厌恶的表情。
唯有当事人,放下身段,放下少年的骄傲,低声恳求:“我真的没什么都没有做,我想要走正路,我找南荞借钱,她不肯借给我,什么都没有了,不信你去问她……”
如果不是四肢被麻绳限制,他的膝盖,应该已经着地了。
商景澈其实还想再给他一拳,用来泄愤,但是地上一滩浑浊的尿渍,实在是让人无法靠近。
跟他同处在一个屋檐下,都有了几分屈尊降贵的意味。
随后,商景澈摆了摆手,示意下属将人带走。
就这样,方思博从一个地下室,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下室。
商景澈当然不会放他离开,就算他说的内容属实,就算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是一个潜在的危险,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结束以后,男人准备回家。
就在上车的一刹那,徒然想起,南荞说等她吃晚饭。
果不其然,手机里有一条未接电话。
商景澈的锐气一一褪去,吩咐司机开得快点儿。
路上
,他提前询问了锦叔,“南荞已经睡了吗?”
锦叔的回答并不确切。
“夫人在房间,灯是暗着的。”
他没有说“睡”,同样,也没有说“不睡”,实在是让人模棱两可。
但是,商景澈听得出来,南荞的心情,大概率是不痛快的。
他又问:“晚饭吃的怎么样?”
没有主语,锦叔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商先生是在关心他这个老头子。
犹豫了一下,锦叔实话实说:“夫人一直在餐桌前等您回来,鸽子汤凉掉了,她让我倒掉。”
锦叔本可以回答一句“夫人没有吃
晚餐”,他偏偏不。
老人家越是这样,就惹得人心里越痛。
商景澈在电话里吩咐:“做几样清淡的,我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好的。”
通话结束,商景澈为自己今晚的缺席,感到惋惜,和难过。
这是一个没有收获的夜晚,不仅没有问出方思博的动机,还缺席了南荞的晚餐邀请。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商景澈一直在沉浸在懊恼当中。
可惜,路边的花店关门了,他连道歉时需要的工具,都没有。
在车厢内搜寻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哄女孩子开心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