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年冷飕飕地凝了她一眼,重回河边,倒了一杯水给她。
桑栀这才发现,他居然已经支起篝火,烧了水。
他方才用来清洗身体的水,也并不是直接从河里取得,而是烧好的热水,盛水的工具是不知哪来的小铁盆。
桑栀喝了点水,终于可以开口,“你……还会钻木取火?”
傅思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我有打火机。”
桑栀:……
尴尬了。
她本能地认为,在这种环境下,想要得到火很难,就像那些求生纪录片里的一样,要钻木取火才行。
却未曾想过,两人可不是求生者。
想到这,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傅思年,“这里没有信号。”
桑栀怔了怔,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是指南针。
傅思年一时无语,他从她掌心里取走指南针,“你怎么会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个人爱好。”
其实是因为,她小时候因为方向感不好迷路过,所以习惯性地留一个指南针在身上,长大以后虽然手机上有导航之类的东西,但她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下来了。
傅思年不以为然,“这算什么爱好?”
“你管我,把它还给我!”
“来,自己拿。
”
傅思年直起身,将手抬高了些。
“你别太过分了傅思年!”
桑栀气得脸都憋红了,她很想站起来,但是腿和手臂都是一阵阵的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含着一层泪雾,愤愤地盯着傅思年。
但。
此时的傅思年,并未注意到她的情绪,他紧盯着指南针上,那根胡乱摆动、无法准确定位的针。
在这里手机和指南针,都不能用了。
因为要带着桑栀逃出三本组的视野范围,所以,如今傅思年也不能确定如今两人的位置。
桑栀忍无可忍,“喂,狗男人,快把东西还给我!”
“你管我叫什么?”
傅思年收起指南针,俯身似笑非笑地凝视她。
桑栀向后靠了靠,“没听见就算了,我不叫第二遍。”
“狗、男、人?”傅思年却是一字一顿。
桑栀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反唇相讥,“是吗?我是这么叫你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会不会是你得臆想症了?”
见傅思年无话可说,桑栀心里才爽快了一些。
谁让他莫名其妙拿她东西的!
然后这份爽快并没有能持续多长时间,傅思年直接俯身下来,夺走了她唇间的气息。
桑栀错愕地瞪大
双眼,用力捶打他的肩膀。
大抵是触碰到了伤口的位置,傅思年倒吸了一口凉气,退开了身形。
他冷冷看她,“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桑栀伸手用力地揉搓嘴唇,直到唇红肿,她还不停下,“救命恩人归救命恩人,我可没说救命恩人就可以随便……亲我!”
“不都说,以身相许?”
“做梦!我就是跟一只蟑螂私定终身,都不可能对你以身相许!”
桑栀明明很累,但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却充满了精力。
傅思年不再继续跟她斗嘴,指了指她的腿,“疼吗?能不能站起来?”
“不能。”她赌气地回应他。
“那上来。”
上,上来?
桑栀还不明所以,傅思年就已经拿起衣服穿上,在她面前蹲下了。
她抿了抿唇,“我不要。”
“上来。”
“我说了,我不要。”
“你想一直留在这里?”
桑栀一噎,最终,乖乖伸手趴在了他的悲伤。
傅思年背着桑栀,仅凭着记忆,尝试着往森林里走——不是他不想回头,而是即便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他能爬上去,桑栀却不能。
山本组也不是傻子,折损了那么多人,肯定会再找新
的人过来,哪怕他上去了打电话叫增援,这里是r本不是国内,也很难找到立马赶过来救援他跟桑栀的人。
所以,现如今只能往森林深处走。
桑栀一开始还很警惕,傅思年手放着的位置,毕竟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可。
她渐渐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道路上,而且时不时会问她身体的情况。
莫名的,桑栀渐渐放心了下来,甚至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依赖的情绪。
随着深入森林。
不知为何,地上躺着许多人类的尸体,还有各种奇珍异兽的尸体。
桑栀感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