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捏住她的脸,对她道,“纪南洲死了。”
尽管他很清楚,和一个喝醉的人,尤其是喝醉的女人,根本不能讲道理。
可他偏偏幼稚劲上来了,他迫切地希望她认清这个事实。
“他已经死了。”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已经死了,你清醒一点。”
云绾像是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是茫然地睁着迷蒙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如今只是头疼。
头疼欲裂。
最后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声音贯穿了她的脑子。
“他已经死了。”
是啊……
他已经死了。
一夜漫长。
等到云绾恢复意识,已经是黎明了。
宿醉过后,她脑子沉得厉害。
睁开眼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家,她的房间。
云绾扶着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来,身畔传来冰冷的声音。
“你醒了。”
云绾怔了一下,望去,司寒年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眼神蕴着冷怒。
“你……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司寒年道,“我不能在这吗?”
发生什么事了……
云绾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被清空了一样。
她低下头,发现被
子下的身子,不着寸缕。
她本能地用手扯了扯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子。
司寒年冷嘲了一声,“怎么?你的身子这么矜贵,别的男人能见得,我见不得?”
云绾道,“你神经病吗?随便进我房间,还莫名其妙和我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司寒年道,“我不能进你房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仍旧是你丈夫。我不能进你房间?所以你就能躺在别的男人床上?”
云绾道,“你有病是吗?火气那么大,我惹你了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在和我装傻,还是当真一点不记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司寒年的脸上说不出的失望。
云绾冷笑了一声,“我做什么,你管我吗?”
她记得,她心情不好,去喝酒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喝醉之前。
她还隐约记得……她打了一通电话给池俊熙。
池俊熙……
一想到这个名字,她身子发僵了。
司寒年看她脸色变了变,眼神变得更冷了,“终于想起来了是吗。”
云绾愕然地看向了他。
“昨天半夜,依依问你怎么还没回家,我打电话给你,你接都不接。”
“我是怎么
回来的?”
司寒年的眼神突然变得愠狠,“我接你回来的。”
“清吧。”
“酒店。”司寒年道,“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说完,他的目光徐徐落在她的脖颈,上面的吻痕还没消,“你昨晚和他做了吗?”
他如此直白刺骨的质问,让云绾尤其不舒服。
“我和他做?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寒年终于忍无可忍。
他蓦然起身,将她粗暴地按在了床上,“云绾,怎么办?我现在是强忍着火在和你说话。我的妻子,夜不归宿,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被我发现躺在别人的床上,身上还有吻痕,你们做没做过,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是你在和我装傻?想要蒙混过关?”
云绾道,“司寒年!我不可能和他做什么。你真当他是我养的男宠吗?我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司寒年讽刺说,“你是真的对他没有想法,还是你不甘寂寞,将他当作慰藉!?”
云绾气得眼眶红了,“你闭嘴!你把我想的这么下流吗?”
“他碰没碰过你?”司寒年道,“回答我,他碰了你吗?”
云绾道,“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现在头疼
得厉害,根本不想和他吵架。
“你不记得?你醉得再厉害,他碰没碰过你,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司寒年冷笑了一声,“还是要我亲自检查?”
亲自检查?
检查什么……?
云绾越发听不懂了。
可她看着司寒年染得猩红的双眼,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云绾道,“司寒年,你冷静一点说话行吗?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我现在头疼,你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又不是犯人,你用得着这样审问我吗?”
“闭嘴!”如此亲密距离,司寒年又看到了那抹吻痕。